望,你這不是在說蒂姆是好人吧?”
她臉上現出憤怒而又冷酷的神色,毫不示弱地直面着他。
“他應該做什麼,埃裡克?你跟我說說吧。
”
哈迪不想再任由他們兩人之間的摩擦發展下去。
肯森有足夠的理由去恨馬卡姆——他不會因為蒂姆這個首席執行官或許比他想象的要好,就改變自己的看法。
“那蒂姆和羅斯共事有多久了?”
“他們兩個都是公司的創立人之一。
”她聳了聳肩,“這個你可以去查一下。
”
“最近他們之間不止一次地發生過斯魯斯托普之類的争吵嗎?”
她皺起眉頭想了想。
“有幾次吧。
蒂姆認為羅斯選定的都是些不好的藥品。
他認為我們必須堅持向病人們提供好的産品——”
“産品,”埃裡克不屑地哼着鼻子說,“我喜歡這個叫法。
”
哈迪沒有理會這次打斷。
“不過接下來在斯魯斯托普這事上,情況變得更糟了是嗎?最後怎麼樣了?”
“這個,羅斯如願以償了,他們沒有把試用藥收回去——”
肯森張口替她說出了下半句。
“在全國範圍内有十六個人死于服用這種藥引起的副作用,其中有兩人在帕納塞斯。
”
在這些講述中,哈迪已經清晰地回想起了這樁醜聞。
不過盡管當時它一直在新聞報道中占據着顯著的位置,他仍然想不起有消息透露過帕納塞斯曾是這樁醜聞的組成部分,而且他還預言過帕納塞斯也難逃幹系。
安急不可耐地為馬卡姆辯解。
“蒂姆替羅斯把這事掩蓋了過去,這就是原因所在。
”
肯森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不是這樣的,”他對哈迪說,“蒂姆發表了一個聲明,稱第一例死亡被報道出來之前,那兩個死在帕納塞斯的病人就已經服用了那些試用藥——顯然這一點是真的——而且一旦發現了問題,我們就收回了所有的試用藥品,并把斯魯斯托普從用藥目錄中去除掉了。
事實上并非如此,這話是假的,而且如果你把這稱做是替羅斯掩蓋……”
“那就是他所做的。
”安沒好氣地沖他大聲說道。
在郁積在這房間裡的怒火可能再次爆發出來之前,哈迪趕緊插了話。
“算了,不錯,”他說,“那是我要你們兩個都去繼續考慮的事情。
”他扭頭挨個幾看了看他們。
從兩人的樣子來看,氣氛仍然是相當緊張。
他不敢再抱着僥幸心理指望能進一步推進這次談話了。
他站起身來,嘴裡不停地念叨着他那套慣用的辭令來阻止他們兩個人糾纏到一起。
“恐怕我得去趕另一個約會了。
肯森夫人,謝謝你為我抽出時間來。
關于孩子的事情,我們都放下心來了,對吧?他們在那兒都很好吧?埃裡克,我有幾句話想跟你邊走邊說。
你去跟孩子們說晚安道别吧,我等着你。
”
“親愛的,我到家了。
”他不是裡奇裡卡多,不過在他們婚後的前些年,哈迪隻要從外面回來,腳一跨過前門嘴裡就會迸出這句他從明星那兒模仿過來的經典台詞。
看看自己的手表,他遵守了八點鐘回家的承諾,還提前了四分鐘。
而且他成功地在短短幾小時内就解決了一件極其複雜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
胳膊腿都瘦長瘦長的瑞貝卡飛也似的來到了門廳裡。
“爸爸,你回家真是太好了!”她急切地沖向他,并用自己的小拳頭撒歡似的捶打着他的後背。
他把她抱起來轉了一圈。
餐廳裡,飯菜都已擺到了桌上。
弗蘭妮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來到了廚房的門口,她臉上堆滿了笑容。
“真準時啊,老兄,非常非常準時啊。
”
“我會做得更好的,我保證。
”
他們像婚禮儀式上的新人那樣正正經經地吻了對方。
文森特猶猶豫豫地停下了本來要進入餐廳的步子,嘴裡說道:“真肉麻。
”
這兩個大人聽到這話都不覺一怔,面面相觑,接着他們突然張開自己的胳膊緊緊地環抱着對方,那樣子就像激情迸發的少男少女。
他把弗蘭妮從地上抱了起來,她則若無其事地任由他這麼做,一點也沒有掙紮。
“惡心死我了!”文森特嚷道。
“行了吧,你們這些家夥!我求你們了。
現在就停下來,好吧?”這是瑞貝卡在說話,此時她俨然就是全家的道德維護者。
“我情不自禁這樣做,”哈迪終于停下來,嘴裡說道,“你母親,讓我瘋狂。
”
“吻我吧,吻我吧,吻我吧。
”弗蘭妮故意乞求道。
哈迪順從地照她的話做了,這突如其來的浪漫把兩個孩子都趕到了前廳,他們恣意地放聲笑着。
這最後的一吻成為半真半假的表演,當它結束時,弗蘭妮都有點窒息得喘不過氣來,緩過氣來後才說:“哦,這倒提醒了我,特雷娅今天上午打來電話,我們聊了近一個鐘頭。
”
哈迪想這真是個不錯的消息。
妻子們要來調解他們之間發生的不快了,而且會化解他們倆對彼此的怨氣。
“說些什麼?”他問道。
“她懷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