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保持着一種步步進逼的氣勢。
“那麼,醫生,如果馬卡姆先生是故意被用藥過量——”
“我并沒有這樣說。
”羅斯迫不及待地打斷亞什的話,随後又糾正了自己的說法,“我不知道我們已經談到了這兒。
”
對此,亞什的反應變得有些戲劇性起來。
她停了片刻,好像正在思索着什麼,居高臨下地直勾勾地瞪着坐在那兒的羅斯。
“這正是我們談到的地方,醫生。
你和馬卡姆先生之間存在着一些嚴重的分歧嗎,比如說在公司的政策問題上?”
羅斯繃起了下巴,克制着心中的火氣。
“你是在開玩笑嗎?”他問她。
“開什麼玩笑?”
“按照我的理解,你這話的意思是在問我,是否會因為一些生意上的争論而去殺死我多年的朋友和生意夥伴。
我讨厭聽到這樣的說法,見鬼去吧,這是不可能的。
”
“我絕對沒有間你那個問題,”亞什說,“是你自己跳出來這樣說的。
不過就當是問到了這個,請你作出回答吧。
”她的目光定定地盯着他。
他也毫不示弱地對她回以眼色。
“不,沒有什麼可說的。
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産生一丁點殺人的念頭。
”他直接對陪審團說道,“蒂姆是我的朋友,一個關系親密的朋友。
”
羅斯強迫自己把情緒緩和下來。
此時,一隻新加滿水的水罐進入了他的視線,也許它已經放在那兒有一陣了,隻不過他一直沒有注意到而已。
他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些水,喝了一口。
“我需要指出的是,亞什女士,對嬰兒艾米麗的醫療決定,盡管是很不受歡迎的做法,但并不是完全錯誤的。
事實上嬰兒艾米麗成功地轉到了郡福利總院,住進了早産兒護理室,在被送回波托拉之前,她在那兒活得好好的。
我絕沒有采取什麼手段去殺死她,甚至根本沒必要去危害她的性命。
”
“不過馬卡姆對這一切是作何反應的?”
“在這件事成為一個大新聞之前,他并沒有把它當回事。
”
“你們兩個人就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争吵嗎?”
“當然有過,是在這事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之後。
他認為我本該跟他商量,不該僅從生意的角度去行事。
”他再一次直接對着大陪審團,“我們都說過一些激烈的言辭,這是事實。
我們一起經營着一項龐大而複雜的生意,而且有時候我們各自的職責有交叉重疊的部分。
十二年來,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他迎着亞什的目光,暗自決定不能再對亞什的指桑罵槐忍氣吞聲了,不然隻會助長她的威風。
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他們一行人在洛的希臘餐廳裡坐下來,開始星期二聚餐時,特雷娅為格裡斯基的缺席向大家表示了歉意。
說正要過來的時候,他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讓他趕去獵人點的一個殺人現場。
哈迪相信,這個借口完全是個謊言。
獵人點的一個殺人現場,這事不假,哈迪坐在那兒默默地琢磨着特雷娅說的這事。
好像這種事也并不是每星期都會有的。
哈迪知道那不過是一些青少年犯罪團夥的成員在自相殘殺,而且有二三十個囝觀者在光天化日之下呐喊助威造勢,包括那些不明世事的孩子。
吸毒者、飛車黨、星座殺手之類的事情,格裡斯基作為一名部門的行政長官,是不會被要求到獵人點的殺人現場去的。
在哈迪看來,這個借口還有更深的含義。
這種很平常的解釋,盡管從表面來看很容易讓人接受,實際上卻非常經不起推敲,缺乏說服力,這其實是格裡斯基個人向他傳達的表示不滿的信息。
殺人現場,騙鬼去吧,他心裡想。
用到這兒,就跟說“我的外婆死了”或是“這狗把我的家庭作業吞到了肚子裡”之類的借口一樣拙劣。
由于對他們中的多數人都大為惱火,尤其是哈迪,阿布在刻意回避今天的聚會。
今天早上,阿布聽到傑克曼已經指示過斯特勞特,同意韋斯法瑞爾把他委托人的母親的屍體挖出來。
在他們各自落座之前,斯特勞特告訴哈迪,他出于好意已經給阿布打過電話,跟他講了關于這個決定的事。
在電話裡,格裡斯基充分向他宣洩了對這個問題的憤怒,發完火之後也沒忘謝謝他告訴了自己這個情況,還說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接受傑克曼做出的批準。
不過看起來他的缺席似乎沒有給在座的其他人造成困擾。
在談話進人到火熱的狀态之前,大家并沒有好好地把主題固定下來。
大衛弗裡曼一開始就對帕納塞斯的情況作了幾句評論,這說明自上星期以來他們就對這一切很有先見之明。
就在不久前,桌上的半數人還在七嘴八舌地争論這個或是那個評論,沒有形成一緻的話題。
終于,他們把話題停在了傑夫·埃利奧特寫的第一篇關于馬拉奇羅斯的專欄文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