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太陽已經沖破了雲層的遮蔽露出了頭,預示着天氣又要變得暖和起來了。
這樣暖和的天氣兩天前曾出現過,舊金山沒有一個本地人指望過這樣的好天氣會這麼快又回來。
不過現在看樣子這種指望快要實現了。
永遠都會有奇迹。
在這些奇迹當中,就有他的愛人薩曼莎·鄧肯。
這個可愛的,身體結實,個性強而好争辯的薩姆已經快四十歲了,五年前搬到韋斯那兒跟他住到了一起。
盡管他們并不打算舉辦一個正式的婚禮,但兩個人都認為這種厮守一生的約定是一輩子的事情。
韋斯已經去過了教堂,他對這種事的态度也是認真的,薩姆認為這已經很不錯了。
他從外面一回家,就往她工作的地方——海特大街上的性暴力危機咨詢中心——打了個電話,問她是否願意抽出點時間,或許她也想參與某種兩相情願的成人活動。
在這個世界上,她讨厭别人跟她搞這種幽默,但她可以容忍韋斯這麼做。
不過她告訴他,自己一直都在忙着,而且看樣子這會兒肯定走不開。
但突然之間她就來到了這兒,從天而降般站在了他的身旁,拉起了他的手。
他停了下來,吻了吻她,把她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裡。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是怎麼脫身的?”
“命運的安排。
志願者中有個人正好決定過來工作。
”巴特正不耐煩地拽着它脖子上的皮帶想要走開,于是他們邊走邊說。
她側過頭來仰視着他。
“你怎麼回事,突然放假了嗎?”
他跟她講了是怎麼回事,想方設法讓她對哈迪的主意多少有所了解。
斯特勞特起初不同意他們這麼做,但今天早上事情突然有了轉機,這或許會給他的收入帶來立竿見影的有利影響。
近五年來這還是第一次,他發現自己有可能參與到一樁引人注目的案子當中,在報紙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那會吸引到更廣泛的客戶資源。
“我已經不止一次聽你說你不想幹這事了。
”
“如果我說過這樣的話,那就是我的心裡話,”他承認道,“不過那也是問題的所在。
有一大群人要付給你錢,然後他們要你實實在在地為他們幹活。
這真是一個廣積資源的大渠道。
”
“不過你真的打算要這麼幹了嗎?”
“我想過要這麼做了。
你已經看到了,當你想一次就拿到五六個可靠的客戶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就像我把活已經幹到了得心應手的狀态。
你發現你自己正在成為某種意義上的法律專家,很多客戶都會圍着你轉。
你隻要把同樣的動作每一回都做上五次,要做的無非就是把客戶的名字或是一兩處細節變動一下,再把檢驗的結果交上去就完事了。
這麼一來,你的工作量縮減到了原來的五分之一,而你賬上的收入卻在成倍地增加,變成了原來的五倍。
這其實就是一個印刷鈔票的執照。
幸運的是,我是個十足的男人,會堅守自己的原則,不向這些人收取那些不該要的贓款,當然了,盡管如此,我仍然要向他們提供極好的服務。
”
“這是當然的。
”她松開他的手,“我不明白我為什麼喜歡你。
”
“我比别人更樂觀,這就是原因。
不過如果我能拿到更多的錢,我會更樂觀。
這是因為我那個五個客戶的計劃。
除了那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生的事,正如近期我們看到的那樣,最高法院出台了一個規定,要降低收費的價格,錢就要斷了來源了,你就要離我而去了。
然後我可能就會自殺,一了百了。
這太可怕了。
這都是因為那些手握大權,高高在上的大人和他們作出的那個吹毛求疵的,微不足道的決定。
”
“那些該死的家夥。
”薩姆說。
“而且是兩個女人,不要忘了,我敢肯定你是絕不會那麼做的。
總之,我認為這或許是個好消息,一個極好的機會。
我可以再次擴展自己的生意,然後挑選那些能夠為我做的那一點點工作付得起大價錢的重要客戶,以後你和我就可以繼續發揚我們那種随心所欲的快樂主義了。
”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樣子就像一個惡人?”
“我隻是在對你陳述事實,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
”
“真實的你是那個去年夏天整晚都泡在辦公室裡的人,埋頭忙活麥基的訴訟案,還有别的案子,而且後來還忘了收費。
”
“我知道。
”法瑞爾的臉上寫滿了懊惱,“為此我後悔得差點開槍結果了自己。
另外,我真正的打算是,他們會赢得彩票大獎,會跟我分享獎金。
不要那樣看着我,這種事情仍然還有可能發生。
”
他們已經走到草地上,來到了公園的高處。
薩姆坐了下來,韋斯伸開四肢,舒展地躺在地上,頭枕着薩姆的大腿。
巴特把嘴擱在法瑞爾的肚皮上,多年來它一直這麼做。
幾分鐘後,薩姆給韋斯捋頭發的手指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