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曼已經放出話來,要他們所有人在第二天早晨八點之前都到他的辦公室去。
這位地區檢察長終于如願以償,他的目的都達到了。
現在,他辦公室裡的氣氛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布拉科和菲斯克靠着敞開的房門站在那兒。
韋斯法瑞爾和哈迪各自坐在沙發的一頭喝着咖啡,格裡斯基在辦公室的外間和他的妻子在一起。
八點剛過,傑克曼與瑪琳亞什、約翰斯特勞特也一起趕到了。
跟每個人都熱情地打過招呼之後,地區檢察長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了下來,向特雷娅示意開始開會了。
她把格裡斯基領進去,在他身後随手關上了門。
傑克曼沒有把時間浪費在開場白上。
“迪茲,”他開門見山地講了起來,“我聽說在你那個神奇的名單上,你已經知道了十來個人的名字。
我想,你會把它交給阿布的。
”
“是的,長官,我已經那麼做了。
我還把複印件給了斯特勞特法醫。
而且昨晚我還跟另一個有可能出庭作證的人通了話,是波托拉的一個護士。
她打算跟她的同事談談出庭作證的事。
大約在六個月前,肯森醫生才開始建立他的名單。
我的護士證人手頭或許還握有更多的名字。
”
“而且那還包括那些逃過了這一劫的病人。
”瑪琳亞什插了進來,“我有種感覺,有人認為,每一個死在波托拉的人都是值得懷疑的,這裡面一定有鬼。
”
傑克曼點頭表示贊成,他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所以我在這裡要求斯特勞特法醫讓他的一個助手重薪檢查那些死者的屍體。
我預料将會有一大堆要求掘屍、進行屍體解剖的請求。
在我們繼續深入調查之前,起碼用這種辦法我們會證實某個病人非正常早死這種想法是否屬實。
”
“但願能有這種好運,”法瑞爾說,“你是在說讓這些家夥去推翻他們自己醫院所做的屍檢結論。
你不會從在那裡工作的醫生那兒得到太多的合作,而且要想從管理層得到支持和合作,情況隻會更糟糕。
”
“如果我們下令,他們不願這麼做也不行。
”
“那是當然,”法瑞爾說,“但如果他們不願意,我們也不能讓醫生和護士說出那些他們有疑問的死亡病例,或者說我們根本得不到那些死者的屍體。
”
傑克曼并不擔心這個問題。
“不要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想要那一大堆的請求。
”
“但我們要得到屍體,如果從醫院方面不行,就從他們的家人那裡想辦法。
”亞什轉頭在屋内掃視了一圈,“我們得做好準備。
”
“好的。
”傑克曼打算繼續往下進行,“約翰,你為什麼不給我們一份你昨天得出的結果的詳細報告呢?雖然大家可能都知道大概的情況了。
”
這位法醫把情況向他們作了一個詳細的介紹。
羅琳夫人是因過量的巴夫龍和琥珀酰氯化膽堿緻死的。
這兩種藥物都是肌肉松弛劑,尤其是在人已經進入昏睡的情況下,使用這兩種藥物就可能造成自然死亡的假象。
“這件事絕不可能這麼簡單,”法瑞爾打斷了斯特勞特的話,“在迪茲把她的名字告訴我,叫我趕快去找找原因之前,根本就沒有人想到過這事。
我甚至想控告這家醫院疏于護理,而且毫無疑問,她是被謀殺的。
”
斯特勞特繼續進行他的情況介紹。
這些藥物的藥力極強,而且一向都是在靜脈注射時才使用的。
除此之外,羅琳夫人在重症監護室裡一直都卧床不起,不存在她自己吞下藥丸結束生命的可能,她根本就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結論就是,斯特勞特把這種殺人稱為“死在别人的手上”。
換句話說,也就是某種程度的謀殺。
“沒有鉀的原因嗎?”格裡斯基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一點也沒有,沒有。
”
屋内一時陷入了沉默,大家都不出聲了,還是傑克曼打破了這次靜默。
“在我看來,這裡的關鍵之處并不在于那些可能被用在了這兩個死者身上的藥物類别。
而且我也不想推測将來我們可能發現的實情。
不過除了藥物上的不同,這兩起殺人案的共同特征是,有人似乎知道,或是相信在他們根本就沒有被驗過屍的情況下,波托拉會例行公事式地批準他們的屍檢報告,尤其是對那些死因看上去更明顯的病例。
”
“我粗略調查了一下,”斯特勞特主動提供了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好像他們賴以支撐的經費開支遭到了削減,留給他們這個醫學部門的經費已經相當少了。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醫院自身的屍檢工作,通常不會按照明文規定不折不扣地完成。
這些家夥,他們僅僅是做做樣子、走走過場而已,甚至連一個法醫學方面的專業人員都沒有。
與此相反,他們隻在實驗室裡進行一些基本的屍體檢查工作。
”
“那還是他們認為不得不這麼做時。
”法瑞爾說。
斯特勞特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同意你說的這個情況,沒準基本的檢查也不常做。
”
“那麼,标準的屍檢是什麼樣的呢,約翰?”哈迪問。
“那就有好多種了,”斯特勞特說,“不過基本上我們以費用的多少和複雜程度的不同級别來加以區分。
打個比方,你接受了A級的屍檢,這個級别的規定檢查項目,隻是對你體内的酒精含量和服用的一些普通藥物,像阿司匹林、可卡因之類的進行檢測。
通常來說,你在某個級别上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