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找到那些東西,我每天都在跟血打交道,那來自于病人的體内。
”
格裡斯基一臉兇相,眉頭揚了揚。
“我要給哈迪打電話。
”
“當然可以。
我從沒打算阻止你這麼做。
不過他是不會進到這兒來的。
”
又一聲巨響從卧室傳了出來。
格裡斯基提高嗓門喊了起來。
“馬塞爾!慢點!按規矩來,求你了。
幹得漂亮點。
”
醫生垂下腦袋看着地面,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
“這他媽全是一派胡言。
”他說道。
布拉科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找到馬拉奇羅斯或者布倫丹。
德裡斯科爾。
他給後者的電話自動應答機留了一條語音信息。
等待回電期間,他們的電話線上打進了另一個來電。
他的搭檔拿起了電話。
“我是菲斯克,這裡是兇殺案組。
”
“是菲斯克中士嗎?這是傑米拉什再次打來電話,我是卡拉。
馬卡姆的茶友。
我給你們打電話,是因為有件事讓我一整天都感到不踏實。
我女兒昨晚談了點事情,我覺得沒準你們願意去問問她。
”
“是什麼事?”
“哦,你知道的,她踢足球,事實上,她現在就在練習踢球,不過她也進行越野跑步,因此,每天早晨都早早起床,朝南一直往下跑到普雷西迪奧公園的綠化帶,然後向北跑到這個公園并且按原路返回。
”
“好的。
”
“哦,我們說的是蒂姆的事故,我就是個愛唠叨的媽媽,總是想提醒她大街上有多危險,就算你時刻留心也不行。
她說她不需要我提醒。
在蒂姆被撞的同一天,同樣的事情也差點發生在她的身上,在離他的事故現場僅僅兩個街區遠的地方。
”
菲斯克朝他的搭檔“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示意他應該接聽另一條線。
拉什夫人繼續說道:“那事把她吓壞了。
她剛從湖邊上了第二十五大街,正往家跑。
當時她正要穿過街道,就看見那輛車開了過來,但那時是紅色信号燈,而且她也在過馬路的人行道上。
接着,她突然聽到了急刹車時車輪磨地的刺耳的尖叫聲,她看了一眼,往後退了一步,滑行過來的車正好及時在她身前停了下來。
萊克西站在那兒,一隻手撐在那輛車的引擎蓋子上,完全被剛才那一幕吓傻了。
她說她沖着那個司機叫喊了幾句,讓他看着點路,随後拍着引擎蓋發了頓脾氣,接着就跑回了家。
不過我沒有必要再去告訴她那有多危險了,她自己已經明白了。
”
“她說過有關那輛車的其他什麼情況嗎?比如說,它是什麼顔色的?”
“哦,是的,是綠色的,我想這就是讓我想到蒂姆的原因。
我看過報紙,上面說撞他的車就是綠色的。
”
布拉科插話了。
“你的女兒足球訓練完後什麼時間回家,拉什夫人?”
在他們家客廳裡的沙發上,萊克西坐在媽媽和爸爸道格的中間。
她到家的時間不短了,已經洗過澡,換上了牛仔褲、網球鞋和一件薄薄的毛衫。
她是個身材高瘦的十四歲女孩,戴着牙套,臉上的粉刺不是很多。
她的棕色長發還沒幹,濕漉漉的,一手拉着母親的手,一手拉着父親的手,為自己成為大家注意的中心人物,為跟坐在帶軟墊的椅子上面對着她的警察談話而緊張。
“這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是說,”她的眼神在乞求媽媽的諒解,“我以前跑步時也遇到過這種事。
也許沒有這麼近,不過也差不多。
他們開車的時候,人們就會避開,我知道這一點。
因此,我走到那兒時,會留意的。
”
“我相信你會的,”菲斯克答道,“而且還要注意你跑步的路線。
你沒有注意那輛差點撞到你的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萊克西擡起眼睛望着天花闆,全神貫注地回想起來,然後看了看傑米和道格,最後對探員們說:“我真的隻是用餘光看到它沖了過來。
你們知道,當時路邊是一個停車指示牌,我以為它要停下來,因此沒有停下自己的步子。
我猜我到了她的車子跟前她才看到我。
”
“那麼說是個女的嗎?那個司機?”
“哦,是的。
我是說,是的,警官,絕對沒錯。
”
“車裡還有别人嗎?”
“沒有,隻有她一個人。
”
“你看清楚她長什麼樣了嗎?”
她點頭稱是。
“不過隻是一瞬間留下的印象。
”
布拉科一直在讓菲斯克進行這次詢話。
自始至終他的話都沒有離開過那輛車,那輛車,還是那輛車。
傑米拉什已經指名道姓地打電話找他,或者至少他回過她打來的那個電話。
他一直都清楚那車的情況會是這件案子的一個構成部分。
布拉科對此并不介意——當需要表現出溫和與耐心的時候,菲斯克比較适合應付這種場面。
不過布拉科認為,有時候菲斯克的話并沒有問到點子上。
“但你就在那一刻看清楚了她的樣子,這是真的吧?你認為你還能認出她來嗎?”
“這個我不知道。
也許可以吧。
我不清楚。
”
道格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腿。
“沒事的,寶貝,你做得不錯。
”
“你表現得不錯,萊克西,”菲斯克跟着重複了一遍,“我們要問的是,也許我們可以派一個畫家到這裡來,按照你的回憶畫出她的相貌。
這對你來說可以嗎?”
她聳了聳肩膀。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