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私人投資或是私人調查這兩個詞的簡寫“PRIVINVEST”。
但這可能是指在與帕納塞斯有生意往來的一家藥品公司中的一項私人投資,也可能是馬卡姆雇來對自己的醫學主管進行嚴密監視的一名私人偵探。
根本無法去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繼續往下翻到了下一頁。
“我确實記不起來了。
”拉揚巴丹遺憾地搖搖頭。
菲斯克對自己的工作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他認為應該去追查肇事車輛和其他一些事,于是格裡斯基問達雷爾布拉科是否願意在他跟拉揚巴丹談話時坐在他旁邊。
中午剛過,拉揚巴丹就主動來到了司法大樓的大廳,盡管如此,當巴丹為了這次訪談準時出現在約定地點時,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和勉強。
他問了格裡斯基好幾次這些問題,比如自己是否需要有一個律師在場,格裡斯基會不會突然就逮捕他,等等。
格裡斯基讓他放寬心,說他随時都可以自由地離開,今天沒有人要逮捕任何人。
巴丹告訴格裡斯基,他不喜歡大家認為他可能殺了某個人這種看法。
格裡斯基告訴他,他們隻是想弄清楚他以前說過的一些情況,也許這樣可以獲得更多的事實依據。
但格裡斯基也反複重申,如果巴丹想花這筆錢的話,他随時都可以打電話為自己叫來一名律師。
現在沒有律師在談話現場,巴丹說他想不起來聖誕節後第二天發生的事情了。
“你竟然記不起那天你在工作這種事?”布拉科像脾氣粗暴的警察那樣忍不住發了火。
格裡斯基在上次訪談中就已經跟巴丹交上了朋友,而且更喜歡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落實一樁一樁的事情。
“我相信這事是有記錄可查的,”巴丹答複道,希望這樣的回答能對自己有所幫助,“你們可以去查查人事部門的記錄。
”
“我們已經那樣做了,拉揚,他們告訴我們,那天你在上班,而且你應該能記得。
你知道為什麼嗎?你記得雪莉沃特勒斯嗎?她就死在那一天。
她在那天被謀殺了。
”
格裡斯基坐在桌子的上首,與他們兩個成犄角之勢。
他舉起一隻手,出于幫巴丹解脫這種困境的目的阻止了布拉科那咄咄逼人的诘問。
“你記得關于雪莉沃特勒斯的任何非同尋常的情況嗎,拉揚?她是一個很難伺候的病人,是這樣的嗎?”
巴丹垂下了腦袋,随後又費勁地擡了起來。
“我确實記得那個名字。
她沒有胡攪蠻纏,不難應付。
在重症監護室裡沒有誰比誰更難伺候的說法,他們隻是一些正在受病痛折磨的人。
”
“這種苦難讓你感到煩心,是嗎,拉揚?”布拉科就坐在他對面發問。
這個房間天花闆上角落位置的透氣孔裡隐藏着一個攝像頭,而且就在這張桌子下面,還有一部從外面看不見的,正在轉動着的錄音機。
“是的,這就是我成為一名護士的原因。
我妻子去世之前遭受了很大的苦痛,而且我意識到我是可以幫助她減輕痛苦的人。
”
格裡斯基拿起水壺往巴丹的紙杯裡倒了一些水。
“你想過徹底讓他們從自己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嗎?這樣的效果是不是更好?”
“沒有,我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一次也沒有。
”
“在他們明擺着就要死了的情況下也沒有拔過任何一個人身上的針頭嗎?有過任何類似這樣的事嗎?”格裡斯基輕言細語地問道。
巴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搖了搖頭。
“沒有。
任何時候,那都是醫生決定的事情。
我隻是協助醫生的工作,而不是作決定。
如果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會問醫生的。
”他又喝了點水,“而且我絕不知道人們會在什麼時候死去,上尉。
沒有人知道這個,甚至連醫生也不知道。
除了上帝沒有人知道。
這些年,我在重症監護室工作,看見人們進去,認為他們撐不到半夜。
但一星期之後他們又自己坐了起來,并且能夠出院回家了。
有的事情就是這樣,誰說得準呢?”
布拉科迫不及待地就巴丹這番話進行了猛烈的抨擊。
“算了吧,雪莉沃特勒斯就不是這樣的。
她身上發生了的事情,就跟瑪喬麗羅琳的情況一樣。
而且她們去世時都是你在值班。
關于這一點,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格裡斯基不失時機地向巴丹施加影響。
“也許她們都是愛沒事找事,專找岔子的病人,拉揚,不願意你把她們推來撥去,給她們撤換床墊。
也許對那個病房的其他病人來說,她們把情況弄得越來越糟了。
”
巴丹看看這個探員,又轉頭看看那個探員。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們想要我說什麼?”
“這些女人死的時候,當時那兩個班都是你值的,你具有這個共同點。
”布拉科認為他們的交鋒越來越激烈了,而且他的強硬程度正在慢慢地顯現出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