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已經找到了另外九到十個死在重症監護室的病人,事發時你都是值班護士。
如果換作是你處在我們的位置,你會想到什麼?”
他伸出雙手捂着自己那張圓圓的黑臉尋思起這個問題來。
“我會認為肯定是我殺了他們。
”他的目光挨個探詢着他們對此的反應,“但我向你們發誓,那不是真的。
”
布拉科飛快地給格裡斯基遞了個眼色,然後又大聲地繼續緊追不舍。
“你指望我們相信你跟這些女人的死毫無關系嗎,還有别的那些死掉的病人?還有誰在那兒,拉揚?還有誰有機會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誰會做這種事。
那兒肯定還有别人在場的記錄。
也許是某個醫生吧。
甚至是某個樓道管理員,或者是某個保安。
他們來來去去的,你知道這種情況。
”
格裡斯基伸過手去拍了拍巴丹的胳膊。
“你能記起其中任何一個人嗎,拉揚?”
布拉科一掌拍到桌子上,跟着就站了起來,由于動作過大,起身時碰翻了身後的椅子。
“根本就沒有虛構的管理員或者醫生,拉揚!隻有你自己,你明白嗎?我們有你的工作檔案。
我們知道的每一個死者死亡時都是你在值班,蒂姆馬卡姆死時也一樣。
”
“哦,不,”拉揚被這個指控驚得瞪大了眼睛,“我沒有殺他。
”
“但是你殺了别的那幾個人吧?”
“沒有!我已經跟你說了,沒有!”
“拉揚,”格裡斯基平靜地說,“聽我說。
我們不會罷手的,我們會繼續追查下去,直到發現我們需要的證據為止,而且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隻要你謀殺了十個人,或是比這還多的人,實話對你說,你已經在某個地方留下了蹤迹,不是在你登記領藥的環節,就是别的什麼地方。
也許你把那些裝藥的小瓶子隐藏在了某個地方。
也許你毫無保留地向你的同夥之一吐露了你的底細。
或者是另一個護士。
不管怎麼樣,我們要繼續找下去,直到找到真相為止。
我們會詢問你的朋友和跟你一起工作的那些人。
那将是非常讓人讨厭的事,畢竟你費盡心思想要掩蓋住它,但無論如何真相最終會大白于天下的。
你必須明白這一點,會真相大白的。
”
布拉科跟着說道:“要麼你現在就告訴我們實情。
”
“就算是幫你自己一個忙吧,”格裡斯基說,“一切馬上就可以結束。
我知道這件事肯定在困擾着你,讓你的心一刻也不得安甯。
我明白你需要解釋你為什麼不得已做了這件事。
”他起身站了起來,示意布拉科他們兩人該離開一會兒了,“我們讓他單獨待一會兒吧,達雷爾。
”
格裡斯基不打算在哈迪的電話自動留言機上留下自己承認在肯森這事上搞錯了的口信。
如果他錯了——看樣子就是他錯了——算了吧,他以前就出過錯,而且還會再次出錯。
但他不願意給哈迪留下一個他承認錯誤的語音記錄。
他的朋友可能會一遍一遍地播放,并作為應答電話機上需要保存的留言信息輸出來進行保存。
因此,他給哈迪打過一次電話,像往常那樣興高采烈地留了言。
“格裡斯基。
給我回電話。
”并等着哈迪的回電。
三點剛過,回電就打了過來。
“我有個問題。
”哈迪說。
“等等!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想想會是什麼。
是五十四歲的新爸爸吧?”
“答得好。
不幸的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
“你不是要問我的孩子出生時我會有多大年紀這個問題嗎?”
“是的,不過那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事實。
五十四歲嗎?已經老得不能再要孩子了。
為什麼還要孩子呢?我自己還沒有到五十四歲,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而且都離家獨立生活了。
”
“我的孩子也一樣,”格裡斯基憤憤不平地吼道,“那你真正要問的問題是什麼?”
“實際上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
我可以這麼認為吧,我們已經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一緻意見,那就是你在對我委托人采取行動的時候應該通知我。
”
“那是問題嗎?”
“問題就是,你為什麼選在昨晚去搜查他的住處,而且事先沒有跟我講過?”
“我不會在你提出的後半個問題上為自己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至于我們為什麼選擇昨天去搜查,是因為在他到大陪審團作證之前,我們想知道可能從他那裡得到的東西。
如果他手裡有一張在發現那些屍體的地方用‘#’做了記号的馬卡姆家的樓層示意圖,而且瑪琳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進行問話,那就會讓人感到尴尬。
明白我的意思嗎?”
哈迪明白格裡斯基這番話的意思,而且就算是沒有事先通知,這樣做也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如果格裡斯基提前告訴了他,那麼在他們進行搜查的時候,哈迪就會搶先趕到那兒,并移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