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門是開的。
”
他幾乎指望着馬拉奇羅斯的樣子會跟過去的幾年裡頻繁出現在醫院的那個人有所不同,但出現在面前的還是那個面貌絲毫沒有改變的同一個男人。
這個身材又高又瘦,外表内斂而威嚴的羅斯在波托拉的大樓裡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不露聲色的可怕的控制力。
他一跨進門,拉揚就在那個房間裡感到了這種實實在在的影響力。
他覺得内髒在體内翻江倒海地攪騰起來,不過他又想到這是不可能有用的。
這曾經是他的一個錯誤。
他萬萬不可以拿這事來開玩笑。
羅斯關上了身後的門并輕蔑地掃了一眼那間小得可憐的房子。
“你就住在這兒嗎?”
“還有一個房間,”拉揚指着那間跟門口連着的黑洞洞的卧室警惕地回答道,“我的要求很簡單。
”
“這很顯然。
”
羅斯仍然站在門邊,手裡提着一個公文包。
拉揚接下來的話是沖着它說的。
“你已經帶來了,”他的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似的,一時語塞,“那筆錢嗎?”
“這個嗎?”那個男人舉着那個公文包,看起來似乎還在為他自己的聰明才智而自我陶醉,這其中的奧妙拉揚是不可能想象得出的,“這次又是多少昵?”
他明白羅斯是在拿他尋開心,不過他不知道這場遊戲的規則。
“五萬美元。
”
“我為什麼要給你這筆錢呢?因為你可以勾起我的回憶嗎?”
“那根本就沒什麼關系。
你知道為什麼。
那正是你來這兒的原因。
”
“然而,或許不是。
也許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原因。
”
拉揚的眼睛盯在屋内的牆面上搜尋着什麼。
他又一次伸手端起杯子,急急忙忙地喝了口水。
羅斯兩步就跨到屋子的另一邊,伸手從那張桌子下面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看起來有點緊張,拉揚。
你緊張嗎?”
“是的,有一點。
”
“這可跟你在電話裡威脅我時大不一樣了啊,是嗎?你和我現在都在這兒,可以面對面地談了嗎?”羅斯把那個公文包放在他們兩人之間那張桌子的中間。
巴丹想作出回答,但喉嚨就像被卡住了似的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快速地縮起脖子垂下頭,試圖想咽一下唾沫。
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羅斯的右手裡拿着一把槍,槍口正對着他的胸口。
“哦,親愛的聖母馬利亞。
”他壓着嗓子低聲說道。
羅斯仍舊以同樣的口吻若無其事地說着,“你想知道就這個情況我發現的最具諷刺意味的東西是什麼嗎?你有興趣嗎?我會認為你會有的。
”
在這種情況下,拉揚唯一能做的就隻能是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個武器。
羅斯繼續以一種近乎逗樂的語氣說着話。
“你瞧,讓人覺得好笑的是,你害怕警方要來逮捕你,他們認為你殺了波托拉所有那些貧窮的病人。
你想跑,難道不是嗎?因為除了說你自己沒做過以外,你沒有任何辯解的理由。
想象一下那種情況吧。
我會第一個去承認,那看起來對你并沒有好處,而且我不會責怪你,真的。
但是我要告訴你點什麼,你想知道嗎?”
“想。
是什麼?”
“我想你會幫助警方破了這個案子,拉揚,事實上,隻有我才清楚它到底是怎麼回事。
”
“那是為什麼呢?我永遠都不會講的。
我有什麼理由要說呢?”
“我敢說你能夠猜得到那話的意思的,拉揚。
答案就是你不必去說點什麼。
不過最大的諷刺在于,過了今天晚上之後,在你殺了你自己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你不僅僅殺了那些病人,那些每天都要花掉我幾千美元的所有的窮病人,而且你還殺了蒂姆馬卡姆和他的家人。
”
“你可以把那筆錢拿回去。
”拉揚突然爆發了出來,話音在那間小小的屋子裡激起了回音,“槍!沒有必要用槍的!”
羅斯把身下的椅子往後推了推,開始起身要站起來了。
“不許動!警察!把槍扔掉!”格裡斯基從暗處走了出來,此刻就站在那間卧室的門口,雙手朝前舉着自己的手槍,“扔掉它!”
有那麼一會兒,羅斯僵在那兒沒有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