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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僞裝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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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莫頓的臉。

     “你這個年紀竟然會做噩夢!你又沒有參加過越戰。

    ” 安德魯坐起身來,屋裡的溫度比之前下降了很多,可他還是一身冷汗。

     “看來我還是應該為你做點兒什麼,”莫頓繼續說,“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費格拉早就打電話通知過我你可能要來。

    如果你想做個好記者,就讓我教你幾招。

    我再往壁爐裡添點兒柴,好讓你再睡一會兒,我也不想再被你夢中的慘叫聲吵醒了。

    ” “不用了,我要走了。

    ” “你走了,我要把剩下的事情告訴誰?”莫頓發起火來,“你從紐約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些問題,而你竟然現在就要走?你每天早上去報社的時候,難道沒在進門處看見‘紐約時報’那四個字?你就沒有感到一種使命感?” “當然有,我每天都有這種感覺!” “那就留下來,做一個合格的記者!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聽我喋喋不休地給你講所有事情,直到你無法忍受,自己選擇離開;要麼就是我被你問煩了,用球棒把你趕出去。

    但是你就是不能半途而廢,才問了幾個問題就要放棄!現在你可以問我有關莉莉安·沃克的問題了。

    ” “你為什麼會懷疑她的罪名?” “在我看來,她的罪行好像有點兒太嚴重了。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 “你的文章裡為什麼沒有提到這一點?” “一旦報社向你施壓,讓你不要再關注某個話題,那你就最好不要太固執。

    60年代的時候,我們還在用打字機,也不可能用網絡讓外界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關于這起事件,上頭已經發了禁言令。

    實際上,我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據能夠支持自己的看法,而我當時一直是冒着很大的風險。

    天亮之後,你跟我到後面的車庫去一下,我好看看是不是還有當時的材料。

    不是因為我的記憶力退化了,隻是因為時間太久了。

    ” “在你看來,莉莉安·沃克到底竊取了哪些材料?” “這正是最大的謎團,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材料。

    政府說是一些關于我方軍事基地在越南的部署位置的材料。

    但這就更奇怪了,莉莉安·沃克是個母親,她沒有理由讓那些年輕的戰士去送死。

    我經常在想幕後黑手是不是想對付她的丈夫。

    作為一個民主黨人,沃克的右傾傾向太明顯了,他的很多主張甚至和黨派的根本路線相悖,而他和總統的友誼也招緻了很多人的嫉恨。

    ” “你認為這是場陰謀?” “我不能說這是我的看法,但這也不是不可能,有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好了,該我向你提一個問題了。

    都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你怎麼會突然對這件事感興趣?” “莉莉安·沃克的外孫女是我的朋友。

    她堅持要為外祖母洗清罪名。

    我還知道直到前幾天,好像還有人在關注這件事。

    ” 安德魯之前把蘇茜的那封信抄錄了一份,現在他把這個副本遞給了莫頓,并詳細講述了他和蘇茜公寓裡的兩起入室盜竊案。

     “原件有破損,我就抄了一份。

    ”安德魯說。

     “這封信并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莫頓邊看邊說,“你說你看了上百篇和此事有關的文章?” “所有提到沃克的文章我都看了。

    ” “那有沒有提到什麼出國旅行或出差之類的事情?” “沒有,你為什麼這麼問?” “穿上你的外套,跟我去車庫看看。

    ” 莫頓拿起了書架上的一盞風燈,示意安德魯和他一起過去。

     他們穿過了一個滿是冰霜的菜園,走進了一間車庫。

    在安德魯看來,這個車庫甚至比莫頓的房子還要大。

    車庫裡有一輛老吉普,還有一堆木柴,最後面放着十幾個鐵質的箱子。

     “我的職業生涯都在這些箱子裡面了。

    要是這麼看的話,人的一輩子也做不了什麼,尤其是當我想到之前熬了不知道多少個通宵才寫出這些東西,而它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用處的時候。

    ”本·莫頓歎了口氣。

     他打開了幾個箱子,讓安德魯在一旁為他照明。

    最後他從裡面取出了一份材料,把它拿回了房間。

     兩個人在桌旁坐了下來。

    莫頓往壁爐裡添了些木柴,開始看他當時的筆記。

     “你也幫我一起看吧,我記得裡面應該有一份沃克的生平。

    ” 安德魯立即執行命令,但是莫頓的筆迹并不是很容易辨認。

    最後他還是找出了那份文件,把它遞給了莫頓。

     “看來我還沒有老糊塗。

    ”莫頓高興地感慨道。

     “你在說什麼?” “和你那份信件有關的東西。

    1956年沃克已經是議員了,而議員是不應該在冷戰時期随便到柏林去的,除非有外交使命,而這種事很容易就能查到。

    但是你看看他的簡曆,如果你看得夠仔細,應該會發現他從來沒學過德語。

    那他為什麼會在1956年到1959年間和這個朋友一直待在柏林?” 安德魯立即很懊惱自己之前怎麼沒有想到這些。

     莫頓站起身來,看着窗外的旭日。

     “要下雪了,”他觀察着天色,“如果要回紐約的話,你最好立即動身。

    在這個地方,下雪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你可能會被困上好幾天。

    帶上這份材料,雖然裡面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但也許對你有用。

    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 莫頓給安德魯做了一個三明治,又給他灌了一壺熱咖啡。

     “你和加油站的那個人口中的本·莫頓很不一樣。

    ” “你這麼說是為了感謝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感謝的方式的确很特别,我的孩子。

    我出生在這裡,長在這裡,現在又回來度過餘生。

    如果你已經遊遍了世界,看過了你想看的東西,就會有一種葉落歸根的願望。

    我十七歲的時候,加油站的那個笨蛋堅信我和他的妹妹上床了。

    我出于自尊沒有辯白。

    其實他的妹妹在這方面很是随便,鎮上的男生也經常利用這一點,可是我從來沒那麼做過。

    而他幾乎對村裡和附近所有的男生都有敵意。

    ” 莫頓把安德魯送到汽車前。

     “好好保管我給你的材料,仔細研究它,希望你用完後能把它寄還給我。

    ” 安德魯向他做了保證,然後就坐在了方向盤前。

     “斯迪曼,你要小心。

    既然你的公寓遭遇了盜竊,就證明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也許有人不希望莉莉安·沃克的過去被挖掘出來。

    ” “為什麼?你自己也說過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 “我認識一些檢察官,他們也很清楚一些死刑犯是被冤枉的,不應該為此送命。

    但是他們卻會百般阻撓别人查清事實,甯願看着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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