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視劇裡看到過的。
到處都是空的麥當勞包裝盒和空瓶子。
一張肮髒的床墊和一些幹枯了的花。
接着,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想到了傑弗裡·達默,我最喜歡的殺人狂。
他也總是把人引到他的家裡,然後把他們吃掉。
我現在不就是在美國,在這個發明殺人狂的國度裡嗎?我還沒有來得及往下想,那個姑娘又走進屋裡。
她一隻手裡拿着一個杯子,另一隻手裡也拿着一個杯子。
她坐在床墊上,一副清白無辜的樣子。
她太瘦了,肯定不會是殺人狂。
我把那杯東西喝了下去。
這是一種廉價的劣等酒,味道有點兒苦。
不過,我還是喝了,因為她也在喝。
她不再發抖。
現在她的樣子很鎮靜,她微笑着望着我。
我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一味地喝,直到感到難受為止。
然後,我所坐的椅子突然搖晃起來。
我摔了下來。
我感到很難受,但是卻吐不出來。
我也無法動彈,幾乎無法思想。
僅能作的一點兒思考被分割成一份一份的。
然後,我又想到了傑弗裡·達默。
我問自己,他想在我的腦子裡幹什麼?那個姑娘站在我的身邊俯視着我。
我迷迷糊糊地看見她在看我。
我沒怎麼感到害怕,隻是覺得渾身軟弱無力。
那個姑娘在我身邊跪了下來,在我的腦袋上不知幹了些什麼。
我隻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那位姑娘一直在作一種應答祈禱。
然後,突然出現了一道裂口,我還是什麼也沒有感覺到,我迷迷糊糊地、我仍然是迷迷糊糊地看見那姑娘的手裡拿着一件血淋淋的東西。
當我那像棉花一樣的腦子突然明白她手裡拿的竟然是我的頭皮時,我才開始感到疼痛。
(皮特的記錄到這兒突然中斷了。
)黑爾格和星期五離開了嘈雜的廣場,離開了人群。
一拐進小巷,他們倆便越靠越攏。
在狹窄的小巷子裡,他們倆的肌膚有了接觸。
當盡是些老房子的小巷慢慢變寬時,他們悠閑地并肩而行。
他們心情激動地朝着一個公園,朝着藍色的天光走去。
走夠了,他們倆便一起倒在可以當床的地上,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一個人能聽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他們倆一直望着樹梢,直到能聽到樹葉的心跳為止。
他們倆的手也緊緊地靠在一起。
一隻手輕輕地觸摸着另一隻手。
然後,黑爾格的身體仿佛被電擊了一下似的。
他們倆的手不再急促不安,而是緊緊地握在一起。
一股巨大的躁動從另一個人的手上經過黑爾格的手臂,傳遍他的全身,一直傳到他身體的内部,傳到他以為沒有生命的地方。
這使他變得焦躁不安。
不過,他們無法在光天化日下過多地宜洩自己的感情。
夜幕降臨了,這時他們不得不站起采,因為夜晚很涼。
他們倆的手松開了,又重新碰在一起,從對方的手臂上一直滑到對方的身體上。
紅色的月亮從環礁湖上升起,猶如一隻肉瘤、一個預示着威脅的告誡者。
然而,對于他們倆來說,月亮卻隻意味着愛情。
以後的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最後這兩個家夥倒在黑爾格的床上,像野獸一樣瘋狂地性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