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女作遙相呼應,作為長大成人後的男女愛情故事,說不定能在文壇上引起一定的反響。
但是,近幾年來從離婚問題到分居,夫妻之間麻煩不斷,根本沒有沉浸在男歡女愛世界裡的精力和機會。
近來總算從這些争端中解脫出來,習慣了一個人的獨身生活,卻又總為眼前的采訪報道、雜志撰稿工作疲于奔命,但是菊治仍然沒有失去以京都為舞台精心創作的願望。
實際上,這次來京都,表面上的理由是受旅行雜志所托,采訪遊客們所喜愛的京都的茶室,然而在内心深處,菊治還是希望能夠發現一些寫作小說的題材。
菊治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兩個女子。
祥子應該是四十歲左右,冬香看上去比祥子年輕三四歲,大概三十六七歲的樣子。
這兩個人應都是有子女的主婦,祥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為了使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柔和一些,額前的劉海淡淡地染成茶色。
冬香穿了一條米色的針織連衣裙,柔軟的披肩發緊緊地包在她白皙秀美的臉蛋周圍。
僅從外形上看,祥子屬于活潑外向的類型,現在好像還在從事與電腦有關的工作;冬香大概是專職主婦,看樣子平時不太外出。
無論如何,自己也用不着在這兩個人面前逞強,何必裝出一副為寫小說而來京都收集資料的樣子。
“我真是個傻瓜……”
菊治暗自在心中責備自己的時候,祥子問道:“這部新小說,打算在哪兒連載?”
“那個,目前還處于收集資料的階段……”
完全是一種推托之詞,但菊治也隻能這樣為自己辯解。
眼前這兩位女士根本不可能了解菊治眼下有苦難言的現狀。
“我們非常想拜讀您新的大作。
寫京都的話,我們也會産生一種親近感。
”
祥子和冬香确實住在京都和大阪之間的高,祥子的回信也是如此寫的:“從我這兒到京都二十分鐘就夠了,我去拜訪您。
”
“我們從前也談起過,您何不以京都為舞台寫一本小說。
”
祥子說完,冬香點頭附和。
“您相當适合描寫京都呀。
”
“哪裡,哪裡,我眼下還在構思當中……”
“但是,您已經到了京都,還會有什麼錯啊。
”
看起來兩個女人毫無保留地相信了菊治所說的一切。
事到如今,這種毫無保留卻成了菊治心中的一種負擔,不過這也可以說是對作為作家的自己的一份期待。
雖說人數不多,但還殘存着一些如此難得的讀者。
估計全國各地和她們一樣的追随者,都默默地期盼着自己東山再起。
菊治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時祥子聲音明快地邀請道:“有空的話,歡迎您也來高轉轉。
”
出生于東京的菊治,不用說沒去過高。
“我們住在同一棟公寓。
那兒離車站很近,非常方便。
”
這兩個人過着什麼樣的生活?菊治想象不出來。
“我們那兒廟宇、神社都很多,附近還有上宮天滿宮,那兒周圍的園林也極為出色。
”
“你們那兒離長岡京很近吧?”
“就在旁邊。
那裡還有以杜鵑聞名的天滿宮,古墓也有不少……”
平安遷都之前,長岡京的确做過一段時間的首都。
“您去參觀一下,說不定有些參考價值。
”
看來兩個人可能是希望菊治創作一部古代的戀曲吧。
寫一本曆史小說,也許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至今為止,菊治都是以自己身邊發生的事為中心,描寫同齡人的悲歡離合。
在這些作品中,他極為真實和直接地抒發了自己的感受。
由于作品内容和他自己的生活密不可分,所以作品中個人色彩過于濃重,他覺得正是如此,才使得他後來的作品陷入一種千篇一律的風格之中。
這方面的問題,過去編輯就曾經向他建議過:“您能否在小說中增加一些虛構的内容,創作出規模更為宏大的作品。
”
其實菊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曾經進行過兩三次嘗試,但是虛構的成分一旦增加,他總擔心作品因此喪失了現實感,結果越改越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種循環往複的過程中,蓦然回首,菊治已經步入了不惑之年的後半部分,再去描寫他處女作中那種色彩斑斓的青春,已顯得有些吃力。
是徹底改變自己寫作方向的時候了。
菊治正處在選擇的十字路口,或許改寫曆史小說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尤其是平安時代以前的曆史小說,幾乎還沒有什麼作家寫過。
可是話說起來容易,菊治終究沒有把它寫出來的把握。
而且曆史小說作為改換寫作方向雖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