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種良策,但也逃脫不了追蹤曆史人物的足迹,探尋他們心理活動的俗套。
與之相比,菊治更希望運用自己眼下擁有的感性認識去創作人物,在現代小說的世界裡天馬行空、自由發揮,再寫出一本像《愛的墓碑》那樣充滿火熱愛情的小說。
當菊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時,祥子面露擔心地問道:“您累了吧?”
“沒,沒什麼……”菊治連忙否定,但祥子二人好像還是覺得不宜滞留過久似的。
“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
祥子提議,冬香點頭附和。
“我沒問題,還有的是時間。
”
說心裡話,他更願意和這兩位崇拜自己的女性多接觸一段時間。
菊治重新打量着二人,開始想象起她們各自的家庭。
祥子從住在東京時起,就是一個精明強幹的職業女性,現在也應該一直保持着,所以可能經常外出。
與她比起來,冬香看上去有些腼腆,應屬于專職主婦一類。
眼下,也主要是祥子在講,冬香可能也是初次見面的緣故,隻是點頭附和而已。
這兩個人是怎麼親近起來的呢?是由于住家相近,還是由于孩子走到了一起?也許,還是不知道對方的家庭私事更好。
菊治隻要被兩個崇拜自己的女性環繞,就已經十分滿足。
菊治望着她們問道:“你們有去東京的機會嗎?”
“已經很長時間沒去過了。
”祥子說完接着問道,“您是住在千馱之谷吧?”
菊治點點頭。
祥子對冬香解釋道:“那兒離新宿、澀谷都很近,地處鬧市,十分方便。
”
自從決定分居以後,菊治把位于二子玉川的公寓讓給了妻子,一個人搬到了澀谷附近的千馱之谷。
雖說是隻能放下床和書桌的一居室,但位于山手線圈内,倒也十分方便。
作為一個沒有人氣的作家,并不需要住在這種地段,也正因如此,菊治更是向往熱鬧的地方。
“住在東京的時候,我常常在原宿一帶走動,所以千馱之谷對我來說充滿了親近感。
”
“那麼,請您随時光臨。
”菊治話說到一半兒,又停了下來。
如果對這兩個人二選一的話,還是冬香更對自己的胃口。
從外觀上看,她不是那種十分時髦的女人,化妝也不那麼靓麗醒目。
然而,冬香長圓的臉型線條柔美,眉眼之間也相當清秀。
她膚色白淨,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雪白的肌膚,“冬香”一名也許正是因此而得。
可是冬香的言行舉止之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拘謹,想來她不屬于那種熱情主動的類型。
即使她有着形形色色的念頭,也會悄悄地隐藏在内心深處。
冬香這種沉穩大方的性格,正是眼下菊治所向往的。
咖啡吧下面是車站大廳,放眼望去,來往行人的舉動都可以一覽無餘。
祥子一邊眺望人群,一邊催促冬香:“該告辭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
“如果是我的緣故,大可不必着急。
”
“可是您還有工作要做,而且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
傍晚将近,主婦們也到該幹活兒的時間了。
“那個——”祥子說着想要伸手去拿賬單,菊治慌忙舉手制止道:“這兒由我……”
自己再怎麼不濟,付個咖啡錢還是綽綽有餘的。
菊治拿過賬單,兩個女人也不再說什麼,拿着手袋站了起來。
“今天見到您,十分高興。
您有機會再來我們這兒,請一定和我們打聲招呼。
”
“恭敬不如從命。
”
菊治點頭應道,突然意識到還沒問過冬香的聯絡地址。
眼下當着祥子的面突然問起,也許有些唐突。
想着想着,菊治忽然靈光一動,找到了一個好借口:“在《安魂曲》之後,我還有一些作品,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寄幾本給您。
”
“真的?”
“您能在這張名片上寫一下您的地址嗎?”
菊治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冬香在上面寫了起來。
“高市芥川町……”菊治出聲念道,接着又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的話……”
正當冬香把菊治隻有姓名和地址的名片拿在手中凝視的時候,祥子發難道:“您不打算給我一張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你知道我的住處……”
菊治随手又拿了一張交給祥子,她滿面笑容地低頭放進手袋裡。
“那麼,我們告辭了。
”
兩人同時低頭行禮,走出了咖啡吧。
目送二人離去的背影,菊治的目光始終追随着冬香臀部玲珑而柔和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