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初的不适感到瘋狂的忘我高潮,快樂的感受不斷加深,豐富多彩,在達到高潮之後,還有一段悠長的餘韻留在體内供人享受。
而且性愛有時還會帶來懷孕、生育、育兒等結果,使女性現實生活的内容不斷拓展。
男性的性愛隻是一種單純的發洩,發洩之後一切就結束了,有些雄性生物射精之後甚至還會喪命,與之相比,女性的性愛是将男子的精子吸收、培育,是與未來連接在一起的。
也就是說,男性的性是虎頭蛇尾的,呈倒三角形的封閉狀态,而女性的性是面向遙遠未來的,呈開闊狀。
《虛無與激情》一書最想表現的主題就是男女性愛的不同之處,以及由此産生的相互對立。
換一種說法,就是男性對女性的激情是一種虛構的挑戰,其最終結果男人隻有慘敗,直至滅亡。
在小說中,這種男女糾葛當然不是用理論說明,而是借用男主人公無意和女主人公滿子,通過描寫他們之間的愛情由誕生到結束,是一種主題自然而然顯現出來的構想。
另外,現實生活中的菊治與冬香之間的愛情,理所當然地對故事産生了很大的影響,有時當創作遇到挫折的時候,正是在這種愛情的激勵下,使他克服了困難,得以繼續創作下去。
從某種意義上講,沒有冬香的話,菊治也寫不出這部小說。
因此,菊治在卷首加上了“謹以此小說獻給親愛的F”一句話。
F究竟是誰?拿到此書的讀者或許會考慮,或許看了一眼就一掠而過。
總之,F一個字母讓人覺得範圍過大,很難猜中。
幹脆寫成F香、冬香,說不定給讀者的印象反而深刻。
菊治躊躇不決,也許還是印上大而化之的“F”,更能增加讀者的想象力,也更有品位。
而且僅用這一個字母,冬香也應該明白F就是自己。
其他人發現不了都行,隻要冬香明白也就夠了。
推敲了一番之後,菊治加上了這句話,《虛無與激情》終于大功告成。
菊治并不十分讨厭梅雨季節。
當然,去大學上課或做周刊雜志的工作等,要外出的時候十分麻煩,除此以外,菊治的時間大多是在編輯部或書房度過的。
撰寫文章,然後校閱這類工作,外面的天氣過于明亮晴好的話,反而使人靜不下心,倒是在雨天裡,能夠漸漸地集中精力。
而且梅雨季節不那麼炎熱,日子要比盛夏好過得多。
周末見到冬香的三天以後,也就是星期二,那天是周刊雜志的校稿日期,菊治冒着小雨深夜才回到家裡。
平時的話,他會徑直上床休息,當他看到桌子上複印的五部《虛無與激情》後,不由得想前去觸摸。
菊治不很擅長電腦,書稿是托人才搞好的,從明天起他打算帶着這些書稿去各出版社轉轉。
這本書能否真的出版?這是菊治時隔十數年才創作出來的新作,他在不安之中又有相當的自信。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幾度幻想的報紙廣告:“村尾章一郎,時隔經年創作的長篇巨著。
”
總之,此書才是自己獨自造出來的唯一的孩子。
菊治一邊手撫厚厚的複印稿件,一邊想起了冬香。
明天冬香來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其中的一部書稿交給她,冬香讀後會有什麼感想,菊治很想知道。
腦子裡轉着這些,菊治變得很想見她,就把袖珍錄音機拿到了床上。
在想念冬香而見不着的日子,菊治時時播放去箱根旅行的錄音。
菊治這種奇怪的舉止若讓冬香知道,說不定會笑話他。
但對菊治來說,這是能夠零距離接近不在身邊的冬香的唯一方法。
菊治已經試過多次,聽錄音的時候,他總是把房間的燈光調暗,躺在床上,靜靜地斜倚着身體,把錄音機放在旁邊,按下播放鍵鈕。
一下子傳來一陣嗞嗞啦啦的聲音,不久傳出了冬香啜泣般的呻吟。
冬香好像已經燃燒起來似的。
在豎耳聆聽的過程中,他們在箱根度過的那個夜晚又栩栩如生地展現在菊治面前。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和實際的做愛相比,偷偷聆聽做愛過程更加叫人興奮。
眼下傳來了冬香的啜泣呻吟之聲,是因為自己正用舌頭攻擊她的私處。
冬香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不久傳來了“不行”、“住手”等哀求的聲音。
菊治執拗的愛撫讓冬香忍無可忍,她已被逼到瀕臨爆發的邊緣。
當時兩個人采用的是頭腳倒置的姿勢,菊治也在被冬香攻擊,但隻有冬香發出了叫喊,菊治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亢奮起來。
他一邊單手捂住自己那個東西,一邊繼續聆聽錄音。
冬香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難受,可音質十分清晰,在“住手”的喊聲中隐約包含了撒嬌的成分。
菊治不顧她的請求繼續進攻,這時“住手”的喊聲變成了“饒了我吧”的哀求,最後在“對不起”的叫聲音中,冬香好像達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