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産。
要是她同意離婚,除了這棟房子以外,伊織還可以每月付一筆生活費,保證她的基本生活。
僅僅從經濟上看,伊織吃虧,但他想,既然是自己主動離家,這負擔也不可避免。
他想,已經不再有愛情,即使留個形式當夫妻,也毫無意義。
不過,這也許是旁觀者不負責任的想法。
作為一個女人,從結婚以後就束縛在家庭之中,如今已經年過四十,不可能離婚之後馬上就規劃出新的生活。
無論是否分手,至少在戶籍上,也許還是保持妻子的地位比較穩妥。
或者也許是出于對丈夫胡作非為的報複,她堅持拒絕離婚,這樣看來,伊織也并非不可理解她的這種心情,盡管這種固執毫無意義。
伊織喝了一口送來的果汁,像是突然想起似地問道:“大家都好嗎?”
“哎,美子說她要去倉敷修學旅行。
那裡有一座美術館。
不過,我懷疑那孩子能看懂畫嗎?”
“如果是好畫,隻要靜靜地看,就能理解。
”
“可是,那些孩子們不過隻是嘻嘻哈哈罷了。
”
真理子用當姐姐的口吻說道。
“美子的學習怎麼樣?”
“還是光知道玩兒。
照這樣子,根本考不上高中。
”
“你該好好勸勸她。
”
“我說她,她根本不聽。
”
伊織苦笑起來,想象着自己抛棄的一妻兩女的家庭。
光是女人,家庭能夠圓滿嗎?僅從表面上看,兩個孩子似乎沒有什麼大問題,可在内心深處,沒有父親,肯定會留下陰影。
“還有奧斯卡不久前突然嘔吐,去看了醫生,現在好了。
”
奧斯卡是自由之丘家裡養的一條獵獾狗,已經養了兩年。
即使是現在,每當伊織去時,它也總是跑過來親近一番。
“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
伊織說着,像是無意地問道:“媽媽好嗎?”
“哎,挺好。
”
真理子隻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隻是喝果汁。
雖說隻有十五歲,但似乎已經明白最好少涉及爸媽的事情。
伊織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五千元。
“把這給美子吧,旅行時零花。
”
“真棒,可隻給美子呀?”
“你不是要錄像機嗎?”
“可是,錄像機是大家一塊兒看的呀!”
伊織無奈地又掏出一萬元,換回了那五千元。
“這樣,你倆人分吧!”
他總認為不能給孩子太多的零花錢,可如今分開生活,隻能給些零花錢保持父女之間的親情。
“我還有工作。
”
伊織看了看表,真理子順從地點了點頭。
大概從小時候起父親就經常不在家,所以長大了也就自然地認為,父親就應該一直在外面跑,這方面很容易理解。
“那麼,錄像機是沒問題?什麼時候買呀?”
“我考慮一下,再來電話吧!盡量打到公寓去。
”
“可是,爸爸總是不在。
”
确實,夜裡總是到外面吃飯,回公寓時一般都很晚。
“當然,事務所也可以。
”
伊織拿起賬單站了起來。
會議一點開始,開會之前,還得見一個人。
算完賬走出去,汽車正在大樓旁等着。
“我到霞關去,坐我的車到表參道吧!”
“為什麼?從這裡直接坐電車要快得多。
”
伊織想,平時不能和女兒好好聊聊,這樣可以一起多呆一會兒,算作是一種補償,但真理子似乎沒把這當做一回事兒。
“我還是坐國營電車回去。
再見!”
真理子揮了揮手,迅速轉過身走了。
伊織目送着身穿藍色校服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然後坐進車裡。
陽光明媚。
并排行駛的汽車那光亮的車身反射出明亮的光線。
伊織感到晃眼,避開了太陽光,又想起自由之丘的家。
聽真理子所說,如今似乎一切都順利。
父親不在家,當然說不上好,但似乎也還相當安穩。
他本來以為自己離開家以後孩子們可能很寂寞,可實際上也許并非如此。
真理子今天也挺精神,沒顯出一點孤寂的神情。
相反,倒是該要的就要,然後幹幹脆脆地回家。
不能小看孩子們的這種性格,擔心離開家造成影響的倒不如說是自己。
伊織想着想着,苦笑起來。
政府舉辦的會議大都流于形式,又是緻辭,又是千篇一律的宣讀文件,花了不少時間。
雖然來的人很多,花的時間不少,但卻都沒什麼内容,伊織隻感到是在浪費時間。
不過,建築審議會和多重結構建築物委員會大都基本按時結束,最後在飯店裡座談會宣布結束時,已經是傍晚七點。
伊織緊接着和等在同一飯店咖啡廳的村岡見面,決定先一起去吃飯。
“吃什麼?”
“是呀!西餐有點太膩,日本菜吧!”
“那麼,我有個不錯的去處。
”
伊織走出去,在飯店前上了汽車。
“爬上市谷站一口坂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