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見不到你。
你總不給我打電話。
”
“您是說,讓我給您打電話?”
一瞬之間,霞表情嚴肅地看着伊織。
伊織又一次想到霞是有夫之婦。
雖然曾經幽會過兩次,但要女方主動打電話,可能确實有些過分。
“半夜裡打了個怪怪的電話,結果不好意思再打。
下回白天打。
”
“也許女傭接電話。
不過,她很聰明,沒關系。
”
伊織吃了一驚。
像這麼主動地表示,霞還是頭一回。
過去總是躲躲閃閃,似乎被迫無奈的樣子。
“到别處去順便到這兒嗎?”
“到日本橋百貨商店的花卉展覽會去了。
我的花展覽了,雖說不好。
”
“那倒一定要欣賞。
”
“不值得一看。
”
伊織又看了看花瓶裡插的花。
花朵平凡,可插出來的風格十分别緻。
“聽說,你六點鐘……”
“和展覽會的朋友們在飯店聚會。
”
看過展覽,然後舉行招待會。
利用這中間的短暫時光,霞來看自己。
可是,六點鐘的話,還隻有兩個小時多一點。
伊織又看看花,思索着找個機會約霞上床。
男人很難準确地了解女人的心。
霞既然抽出白天短暫的時光到家裡來見自己,自然是對自己有好感。
可以肯定地說,這就是愛。
但這是否就意味着會跟自己上床,伊織卻實在缺乏自信。
男人不清楚的就正是這後面的事情。
過去已經以身相許,現在又是二人相處。
照過去的情形來看,她當然會同意。
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女人有時也會拒絕。
她可能說,我不是這意思,也可能說,隻是來見個面。
要是想要的心情表露的太明顯,女人反而會逃避。
不過,她絕不會打心眼裡讨厭他,如果自己認為不行而灰心喪氣,結果反而會被她認為自己沒勇氣。
總之,對女人來說,這時的氣氛非常重要。
上床沒有道理可講,隻是個時機問題。
在順其自然的狀态下拉一把,她就會順從而來。
也許女人這時正在怨恨,男人為什麼不主動一些呢?
但怎樣才能順其自然呢?這事很難。
就說烘托氣氛吧,每人喜好的氣氛各有不同,想要馬上烘托也難以立即實現。
尤其是陽台上射進明亮的陽光,這下午的時光更是難辦。
白晝做愛,如果不是男女多次相愛,難以實現。
伊織偷偷看了看表,三點半了。
這樣下去,她要出席六點的招待會,還隻剩兩個小時。
再說考慮到穿衣服的時間,就隻有不到一個小時了。
他對自己說:“要快……”。
然而,毫無遮攔地要她一起上床,太過離譜,伸手去拉,也太不成體統。
可能的話,要在不損傷霞和自己的自尊心的條件下上床。
更慘的是兩人相向而坐的位置。
如果并排而坐,可以偷偷地搭手上肩,探身接吻。
可相對而坐,伸出手去就太不像樣。
伊織無奈地站起來,到廚房去喝了口水,然後像是在尋找什麼似地站在了霞背後。
開口十分漂亮的領口就在自己的眼前。
“就是現在……”一陣輕輕地嗫嚅在伊織頭腦中響起。
愛固然要深,但時機也很重要。
男女之間會有無數後悔,“要是那時這麼對我說”,“這麼做的話”該多好呀!那個時刻能接受的,現在無法接受。
反之,現在能接受的,換個時間也許就接受不了。
時機轉瞬即失,有多少愛就消失在這遺憾之中。
這也許有時就會決定人的一生,實際上,兩個人結合時也與此完全相同。
如果現在就這樣回到自己坐的地方,那就隻能繼續相向而坐聊天。
無論是談花,還是談工作,無休止地談下去,惟有時間不斷流逝。
那也可能很快樂,但兩個人獨處一室也就毫無意義。
甚至可以說,那就得不到一種實感,無法表明愛情已經加深。
女人也許是能見面就很高興,可對男人來說,既然見面,就想撫摸肌膚。
至少一旦陷入比較深的關系,就會感到膚淺的幽會毫無意義。
雖然隻有幾秒鐘,霞似乎已經對伫立在身後的伊織感到疑惑。
就在她準備回頭探詢時,伊織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本要向上站起的上半身被拉了過去,霞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
她剛說到這裡,伊織已經不管不顧地把她的臉扭向後邊。
“這怎麼……”霞呢喃着,再次表示不同意。
可是,伊織已經不再聽她說的話。
現在能夠相信的不再是話語,而是肉體的反應。
肉體雖然一度反抗,但接着就順從,然後嘴唇微啟,舌頭伸了進去。
經過長時間的接吻,伊織偷偷睜開眼睛時,他才發覺兩個人的姿勢是何等奇妙。
霞的上半身坐在椅子上,隻有腦袋轉向後面接受了他的吻,而伊織則跪在椅子後面,摟着她的肩膀。
過午的陽光從陽台照射進來,無情地潑灑在霞的臉上。
像是在忍耐疼痛,她輕微地皺起眉梢,眼角在微微顫抖。
隻要有了這個開端,剩下的就不再猶豫。
再下面就是沿着過去走過的道路走下去。
實際上,如果在接吻之後停滞不前,那倒反而極不自然。
伊織已經不打算停下來。
他拖着霞來到寝室,霞哀求地說:
“我真的得六點鐘走,”
“知道,那之前肯定放你走。
求你了。
”
伊織把嘴湊在她耳邊懇求,霞終于認頭了。
“那你等一會兒。
”
霞說着,背過身去開始解衣帶。
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