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十三、冬野

首頁
    被她的話一一說中了。

    他又添上白蘭地繼續喝,然後說道:“我說,你沒有意思和我結婚嗎?” “什麼?開玩笑……” “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是認真在考慮這事兒。

    ” “作那個人的替身?” “……” “我讨厭作别人的替身。

    ” “我從開始就沒打算和她結婚。

    如果有打算,也不會和你上歐洲去玩了。

    ” “你那會兒該不是和她玩膩了吧?” 霞的話語依然那樣地切中要害,伊織感到自己隻剩下一味防守的份兒。

     自從那一次偶遇以來,兩人的位置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轉換。

    也許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吧,伊織竟覺得霞是遊刃有餘而自己處于被動。

     “我已經想把她忘了。

    ” 在道理上是沒法取勝了,如今也隻好低下頭。

     “無論如何,我現在最愛的人是你呀!” “我也是。

    ” 霞出乎意料簡單明了地回答,伊織從中得到了勇氣。

     “如果可以的話,我隻想和你結婚。

    ” “謝謝了,聽你這麼說,我真高興。

    ” 霞淺淺地抿了口酒。

     “可是,你一定會煩我的。

    兔子尾巴長不了。

    ” “哪能呢!” 伊織加重口氣說道。

    霞卻不予理睬地輕輕地搖了搖頭,“你這種不斷求新的人,是永遠不會隻面對一個女人的。

    ” “那你是不是說,我是那種輕浮而不可救藥的男人。

    ” “不過,這也正是你最棒的地方,做丈夫不行,做情人卻是最好的。

    ” 霞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伊織無言以對,隻好默默地繼續喝白蘭地。

     霞站起來的時候,是已經又過了三十分鐘之後。

     “還是回家嗎?” 剛到的時候,霞說過今晚可以在這兒過夜。

     “我沒問題,不過我女兒在等我回去呢!” “你先生呢?” 伊織借着酒勁兒,得寸進尺地問她。

     “那個人,一天到晚工作,幾乎總不在家。

    ” 以前也聽霞這麼說過,但看她先前急急忙忙回家去的樣兒,也許是口是心非。

     “我女兒,她想見你一面。

    ” “她知道我們的事?” “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可能也有感覺吧!” “那樣行嗎?” “那怎麼辦?” 知道母親和别的男人幽會,女兒也能保持沉默嗎?如今,年輕女孩子的心理真讓人鬧不懂。

    可是霞卻毫無慌亂之态。

     “她見過你一面,那是在機場。

    她還說了,是個不錯的人。

    ” 是的,去歐洲旅行的時候,她們先到的機場,霞說,她看見過他們在那兒說話。

     “她想和我見面做什麼?” “一定是感興趣呗,正當年呀!” 雖說是女兒,伊織記得聽霞說過不是她親生的,隻和她丈夫有血緣關系。

     “你好像說過,是大學生吧。

    ” “剛滿十九歲。

    你對那種年輕的孩子有興趣嗎?” “不,沒有。

    ” “真的嗎……” 可能想起笙子的事,霞露出懷疑的眼神。

    不過,老實說,伊織對二十左右的女孩不感興趣。

    那些女孩雖然年輕,但年齡相差太大,談不來。

    而且,她們過于幼稚,男人太累。

    伊織還是鐘意于二十五歲以上的女性。

     “那我回去了。

    ” 霞想起了什麼似的走向房門口。

     “這麼說,今年也許就見不着面了,過個好年。

    ” “你也是……” “初三那天真行,對吧?不過,在那之前,給我打電話。

    ” 霞提醒他一句,然後打開了門。

     霞走後,伊織躺在沙發上。

    他的心情交織着情愛之後的倦怠以及白蘭地的醉意,很覺舒服。

    稍不注意,他就可能這樣朦朦胧胧地睡去。

     他沒感覺到,再過幾天,這一年就要結束了。

    一閉上雙眼,笙子的形象就浮現在腦海裡。

    那以後,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正在做什麼呢?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和霞巧遇的第二天,笙子到事務所去辦了工作交接,兩天後搬出了公寓,就像是電光火石,風馳電掣地走得無影無蹤。

     此後,她寄了一封信到事務所裡來,内容是一般的客套話。

    單看這封信,誰也不會想得到他們有過長達四年的男女之情。

    信寄出的地址是長野,可以推測,她在娘家。

    伊織沒給她打電話。

    因為他想,她走得如此幹脆利落,他實在沒心思打電話,而且即使打了電話,她也不會再來破鏡重圓。

     “笙子已經不在了……” 那一個月,是伊織反反複複跟自己念叨這件事的一個月。

    伊織起初有難以言喻的懊喪和遺憾,有時甚至生起氣來。

    最近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這事也實在是無奈,由她去吧。

    ”心裡開始斷念了。

     但是,也有時候笙子還是鮮活地出現在眼前。

    他會突然之間想起,笙子那瞬間哀傷的表情和她那包在緊身裙下小巧而有彈性的臀,一切都顯得那麼活靈活現。

    與霞作愛之後他還想起了這些事情,真是對霞的亵渎。

    剛剛還是美女在懷,她前腳剛走馬上就想起别的女人,也未免太缺德。

     然而,也許正是因為與霞做愛後得到了滿足,所以反而會想到笙子。

    話說起來雖然難聽,打個比方,也許就像是嘗過了味道濃厚的東西後,反而懷念清淡的口味。

     這樣一比,也許霞就像西餐,而笙子就像是日餐。

    霞近來空前積極熱心于情愛,讓伊織感到吃驚。

    她雖未改謹小慎微的天性,但一旦上了床,就像突然間變了個人似地奔放,令人懷疑是否真是那個謹言慎行的婦人。

    也許是因為在這種強烈的刺激下得到滿足的緣故,他又不由自主地懷念起笙子稚氣尚存的肉體。

     “别瞎想了……” 伊織自語着,像是要趕跑腦袋裡的邪念,他再次走進書房。

    他坐在點亮了燈的書桌前,像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慢慢吞吞地打開抽屜,拿出了那張離婚書。

    即使現在簽了字再拿回來,辦完正式的手續也要到明年了。

    雖然并不是說這樣不吉利,但是,新年伊始就離婚,總讓人心裡不好受。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遲一二天也是一樣。

    這樣看來,還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