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電話。
”
“我……行,那好吧。
您打算什麼時候給我電話?”
“我也不知道,很快吧。
到時候我會解釋一切的。
”
卡裡姆挂斷電話,又看着停車場裡的汽車。
有奧迪、寶馬、奔馳,閃耀且迅速,不過都裝着警報器。
他看看表,過八點了。
是時候面對那頭老豹子了。
中尉撥了亨利·克羅齊耶的私人号碼。
不一會兒,一個聲音怒吼起來:“真他媽該死,你在哪兒?”
“我在繼續調查。
”
“我希望你已經在回警局的路上了。
”
“沒有。
我還得跑最後一趟,去山裡。
”
“山裡?”
“是的,靠近格勒諾布爾的一個大學城,蓋侬。
”
克羅齊耶沉默片刻,然後繼續說:“我希望你有個合理的理由……”
“理由再合理不過,長官……我掌握的線索指向了那裡,我想在那裡可以找到盜墓者的蹤迹。
”
克羅齊耶沒再繼續說什麼,卡裡姆的狂妄好像讓他有些愣神。
中尉抓住時機,問道:“關于車子有沒有什麼新進展?”
克羅齊耶猶豫着。
卡裡姆擡高了音調:“您有新線索嗎,有還是沒有?”
“我們找到了汽車和車主。
”
“怎麼找到的?”
“143省道上有目擊證人。
一位農民當時正開着拖拉機回家,淩晨兩點鐘那會兒。
他看見開過去一輛白色拉達,隻記下了車牌的省号。
我們确認過了,一輛拉達剛剛在那個省注冊過。
它用的是斯拉夫輪胎,估計這就是我們要找的車,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
卡裡姆沉思着。
他覺得這個消息很可疑,來得太恰到時候了。
“為什麼突然跑出來個目擊者?”
克羅齊耶大笑起來:“因為薩紮克亂套了。
司法警局的家夥們來了,還是一貫的謹慎。
他們用對付卡龐特拉事件的陣勢來處理這件事,好像這是一起渎神事件。
”
克羅齊耶咒罵道,“媒體也來了,真是一團糟。
”
卡裡姆咬緊了牙關說:“告訴我車主的名字和城市,快點。
”
“别這樣跟我說話,卡裡姆,我……”
“名字,長官。
您難道還不明白這是‘我’的調查嗎?不明白我要一個人把這混亂的局面連根拔起嗎?”
克羅齊耶沉默不語,大概在想怎麼找回主動權。
當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沉:“卡裡姆,在我整個職業生涯中,還沒有人跟我這麼說過話。
那麼,我要你終止‘你’的調查,立刻。
如果違抗的話,我就在你屁股後面下個通緝令。
”
聽長官的語氣,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
卡裡姆簡單總結了他的調查結果,講述了法比艾娜和茱蒂特·埃洛爾逃亡的離奇逃亡,她們怎麼變換身份以及奪去孩子生命的車禍。
克羅齊耶困惑地總結道:“你在編故事吧。
”
“死了人就是故事,長官。
”
“那倒是……不管怎樣,我還是沒看出你的故事和我們昨晚的事件有什麼聯系……”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長官。
法比艾娜·埃洛爾不是瘋子,有人在追殺她們,真的。
我認為,昨晚回到薩紮克犯案的就是這些人。
”
“嗯?”
卡裡姆深深吸了口氣說:“我認為,他們是回來确認某件事的,某件他們已經知道的事。
可别處的一個突發事件讓他們對這件事産生了質疑。
”
“你要去哪裡找答案?這些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
但是在我看來,魔鬼們回來了,長官。
”
“純屬無稽之談。
”
“可能吧,但事實擺在眼前:讓·饒勒斯小學确實發生了盜竊,茱德·伊特埃洛的墳墓也确實被偷了。
那麼,請您告訴我渎神者和他所在城市的名字吧,長官。
我想知道是不是蓋侬。
在我看來,噩夢的關鍵就在那個地方……”
“記一下,名字是菲利普·賽迪,毛裡斯—布拉什大街7号。
”
卡裡姆的聲音在顫抖:“哪個城市,長官?蓋侬嗎?”
“蓋侬,是的。
我不知道你在那邊創造了什麼奇迹,該死的,也許隻有你能掌握這麼棘手的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