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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四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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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曼回到醫生真正的住所。

    這次門虛掩着,他瞥了眼陰暗中的候診室,然後走過大理石前廳。

    一些象牙或牛角圓頭的手杖立在一個傘桶裡。

     他發現一個塞滿大件家具和沉重布簾的客廳,以及一些擺放着清漆木床的舊房間。

    沒人。

    沒有任何打鬥痕迹。

    沒有任何逃跑迹象。

     尼曼迅速轉向右邊,潛入玻璃走廊。

    昏暗、寂靜,光學儀器的影子傲慢地立着。

    警長拔出槍,繞房間轉了一圈兒。

    沒人。

    隻有樹影從半透明的玻璃磚滲進來,随風舞動。

     尼曼握着他的MR73,沿着樓梯上了樓。

    他潛進一個小書房,清楚地聞到地闆蠟和煙葉味道。

    在書房裡,他發現幾隻鍍金挂鎖的軟皮箱包放在磨損的基裡姆地毯上。

     警長繼續往前走。

    周圍彌漫着威脅和死亡的氣息。

    透過一扇橢圓形窗戶,能看見高高的樹梢随風劇烈地搖擺着。

    他想了想才明白,這個老虎窗伸出了走廊頂,也就是玻璃磚頂。

    他猛地推開窗戶,目光投向透明的廊頂。

     他血管裡的血液凝固了。

    因雨水而染了色的方磚上面,切納塞屍體的影子呈現出來,在起伏不平的玻璃後來回擺蕩。

    死屍雙臂展開,兩腳合并,擺出耶稣受難的姿勢,仿佛映照在暗綠色的顔料池裡。

     尼曼喉嚨口哽着無聲的尖叫,他觀察了下倒影,試圖推斷出屍體确切的位置。

    突然,他似乎明白了這個光學遊戲,把頭伸出窗外,轉頭望向樓面。

     屍體就懸挂在老虎窗上方。

     在風中,埃德蒙·切納塞被固定在闆壁上,像一張恐怖的扉頁插圖。

     警長回到裡面,走出小書房,大步爬上一個狹窄的木階樓梯,踉跄着來到頂樓。

    又是一扇窗戶,一個窗框。

    警長爬上屋頂的檐槽,盡可能近地觀察埃德蒙·切納塞可怕的屍體。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眼睛了。

    迎着夾雜雨水的風,他撕裂的眼眶張開着。

    兩隻手臂完全張開,留下的隻是血淋淋的殘肢。

    屍體被一根扭緊的繩子固定成這個姿勢,繩子在黝黑的皮肉上勒出一道道口子。

     雨水打在尼曼的鬓角上。

     雷米·高約瓦。

     菲利普·賽迪。

     埃德蒙·切納塞。

     一切都擺在眼前。

    不,這些案子不是尋找某種體貌的同性戀幹的。

    兇手不是一個突然發狂而殺死無辜受害者的連環殺手。

    他是個理性的兇手,一個偷走個人身份和生物标記的小偷。

    他受一個确切的動機支配:複仇。

     尼曼耳朵嗡嗡直響,仿佛他血液的跳動聲回響在這死亡之屋裡。

    他知道,搜查還未結束,他知道這個噩夢的最終結局:于斯諾的屍體在這裡,在這屋子的某個地方。

     切納塞在被殺幾小時之前,殺了他。

     尼曼查看了每個廳室、每件家具和每個角落,翻遍了廚房、客廳和房間,找遍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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