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轉的齒輪似乎卡得死死的。
在憲警大隊的走廊裡,他又碰到了馬克·科斯特和帕特裡克·阿斯提耶。
法醫背了個有方形槽口的皮挎包,臉色蒼白。
“我要去阿讷西大學醫院。
”他解釋說,“我……我們剛得知有兩具屍體。
媽的,那個小警察也去過那裡……艾裡克·于斯諾……這已經不再是個單純的案子了,已經演變成一場殺戮遊戲了。
”
“我聽說了。
你去要多久?”
“最早清晨能到。
另外一個法醫已經在那裡了。
事情鬧大了。
”
卡裡姆注視着醫生年輕的臉,細長、扁塌。
這個男人心裡是害怕的,但卡裡姆覺得他的出現讓自己更有信心了。
“科斯特,我想到件事……想要問你個細節問題。
”
“說吧。
”
“在你的第一份報告中,提到兇手使用的金屬繩,你說是刹車繩或鋼琴弦。
依你看,殺死賽迪的是同一根繩子嗎?”
“是的,同一根。
一樣的纖維,一樣的厚度。
”
“如果是鋼琴弦,你能推斷出調子嗎?”
“調子?”
“對,音調。
通過測量一根弦的直徑,你能确切推斷出它是八度音階上的哪個音調嗎?”
科斯特笑了笑,有些許疑惑。
“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知道直徑,你想要我……”
“要是你沒時間,就找個助手來做吧。
我對這個音調很感興趣。
”
“你查到什麼了?”
“目前還不知道。
”
法醫推了推眼鏡。
“我在哪裡跟你會和?你有手機嗎?”
“沒有。
”
“現在有了。
”
阿斯提耶往卡裡姆手裡塞了部小小的手機——黑色鍍鉻的款式。
卡裡姆一臉的詫異。
工程師笑了,“我有兩部。
我覺得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會用得着。
”
互換聯系方式後,馬克·科斯特就消失了。
卡裡姆轉向阿斯提耶,“那你呢,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大事。
”他攤開空空的大手,“我這邊已經沒什麼要做的了。
”
緊接着,卡裡姆要求工程師幫他查案,并為他完成兩件事。
“兩件事?”阿斯提耶興緻勃勃地重複道,“聽你差遣。
”
“第一件,去蓋侬大學醫院查閱下出生記錄。
”
“要找什麼?”
“1972年5月23日,你會找到茱蒂特·埃洛爾的名字。
看看她是否有孿生姐妹或兄弟。
”
“是留指紋的那個小孩嗎?”
卡裡姆點點頭。
阿斯提耶繼續說:“你認為有另一個小孩跟她有一樣的指紋?”
卡裡姆局促地笑笑。
“我知道,這不太站得住腳,可你還是去看看吧。
”
“另一件事呢?”
“孩子的父親在一場車禍中死了。
”
“他也是?”
“是的。
隻不過他騎着車,與汽車迎面撞上了。
是1980年8月的事,名字是西爾文·埃洛爾。
去這兒的憲警大隊看看,我肯定你會找到資料的。
”
“我去那兒找什麼呢?”
“車禍的具體情況。
那家夥被一個司機碾了,司機卻人間蒸發了。
研究下每個細節,也許會有某個環節不對勁。
”
“會是……蓄意撞人嗎?”
“是的,有這種可能。
”
卡裡姆轉身走了。
阿斯提耶叫住他:“那你去哪兒?”
卡裡姆轉過來,面對即将到來的恐懼顯得很輕松、坦然,近乎諷刺。
“我嗎?我回一開始的破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