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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六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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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從周五到周日,我們一直和屍體待在一間屋子裡。

    那小男孩死于摩托車車禍,已經血肉模糊了。

    我們把他放到裝滿冰塊的浴缸裡,然後等着。

    ” 一個問題掠過卡裡姆的腦袋。

    “克羅齊耶幫了你們?” “從頭到尾。

    他好像迷上了媽媽的美貌,他知道所有這些可怕的事。

    我們在小石屋裡等了兩天。

    媽媽就一直彈鋼琴,她彈啊彈、彈啊彈……一直彈的是肖邦的奏鳴曲,好像是為了抹去這個噩夢……而我因為浴缸裡腐爛的屍體,開始有些瘋狂。

    隐形眼鏡讓我眼睛疼,鋼琴鍵像釘子一樣釘入我的腦袋,我的大腦快要爆炸了,卡裡姆……我害怕,非常怕……然後,還有最後一個考驗……” “最後……一個考驗?” 茱蒂特的環形卷發和清新氣色讓她看起來光彩奪目。

    她突然伸出食指,上面裹着繃帶。

    “手指的考驗。

    你應該知道,小警察,為了提取指紋,警察總是會用右手的食指。

    媽媽切了我的手指,借助一個安在皮肉裡的金屬銷軸,将它安到屍體的手上。

    在布滿血迹和到處是傷的手上,這隻是其中一個傷痕。

    媽媽是故意割破他的手……她知道,在渾身的傷口中,這個細節會瞞混過去的。

    而指紋這一步是最關鍵的,卡裡姆。

    不是針對警察,對于警察,媽媽的證詞就足夠證明我已經死了;這是針對其他人的,那些魔鬼。

    他們可能握有我的指紋,或者法妮的指紋,他們會去與他們掌握的出生文件作比較的……媽媽麻醉了我,用一把細長的刀操作的。

    我……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警察閃過一個念頭:雨中,裹着繃帶的手抓着他的格洛克。

    “那晚,是你嗎?” “是的,小斯芬克斯。

    ”她笑道,“我是去殺蘇菲·高約瓦的,那個小婊子,她瘋狂愛着她的男人,從來不敢揭露雷米和其他人……我該殺了你的……”淚水濺濕了她的眼睑,“如果我殺了你,法妮就不會死……但是我沒能,沒能……” 茱蒂特頓了頓,眼睛在自行車頭盔下眨着。

    接着,她又壓低聲音急促地說:“車禍後,我立刻到蓋侬與法妮碰頭。

    她向她父母要求說要寄宿,住在拉馬丁小學的頂樓……當時我們隻有十一歲,但我們馬上就能作為一個人生活了……我也住頂樓。

    那時,在登山方面我已經很有天賦了……我跟妹妹碰頭都是爬房梁、翻窗戶……真像隻蜘蛛……從來沒被人發現……很多年過去了。

    我們在任何情形下都能互相代替,課堂上、家裡,還有與夥伴們在一起的時候。

    我們分享食物,分享每一天,輪流替換,完全過着同一種生活。

    法妮是聰明的那一個,她教我讀書,教我科學和地質學。

    而我就教她登山,帶她認識大山、河流。

    我們兩個組成一個不可思議的人……一種雙頭龍。

    ” 有時,媽媽會來看我們,我們在山裡碰面。

    她會給我們帶些食物,從來不提我們的出身,或在薩紮克度過的兩年。

    她認為這種欺騙是唯一能讓我們幸福生活的辦法……可我,我沒有忘記過去。

    我一直随身帶着一根鋼琴弦,一直聽降B調奏鳴曲,讓我想起浴缸裡小屍體的奏鳴曲……有時,我會猛烈地發狂……隻有拉緊鋼琴弦,狠狠割傷自己的手指。

    那時,我會想起一切,想起在薩紮克扮成小男孩時的恐懼,想起在塞特附近學習噴火的周日,想起自己手指被切掉的那一晚。

     媽媽從來不想告訴我兇手的名字,那些追殺我們還軋死了我父親的壞蛋。

    她也很擔心我……我想她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那些兇手的……我的複仇一下子就會爆發……隻是可惜,出生文件這麼晚才被發現,而老賽迪和高約瓦已經死了……茱蒂特閉上嘴,更緊地握着手槍。

    卡裡姆保持沉默,而這種沉默是一種詢問。

     突然,年輕女孩喊叫着繼續說道:“你還想我跟你說什麼?說高約瓦哀求着招認了一切?說他們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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