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整個山坡都會出現自願者。
屆時,人多得你無法控制。
不過,最槽的事情還未出現。
等着吧,那些專業人員很快就會露面的。
”提瑟說。
“我不明白你說的專業人員是什麼意思,他們究竟是何許人也?”科恩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業餘愛好者,但自诩是專業人員。
這些人除了會自找麻煩地奔跑之外,什麼特長也沒有。
我在尋找那個小姑娘的時候和他們打過交道。
其中一人剛從埃弗格萊茲沼澤地返回,他曾在那兒尋找失蹤的野營者。
之前,他還在加利福尼亞幫助尋找一個徒步旅行的家庭,這家人不幸碰上了灌木林火災。
那年冬天,他還在懷俄明州救援遇到雪崩的滑雪愛好者。
在密西西比地區發大水或礦工被封鎖在洞穴裡時,都能見到他的身影。
問題在于,這種類型的人從未與政府部門合作過。
他們希望能自行其是地組織人手展開搜尋工作。
可不出多久,他們就會攪亂搜尋計劃,幹涉官方有步驟的行動,甚至莽撞地跑到一些令人刺激的地方,比如古老的農莊,而應該艘索的地方卻留之不顧。
”
突然,他的心髒怦怦亂跳,時斷時續地顫動,他急忙捂住胸口大口喘息着。
“你這是怎麼了?”科恩問道。
“你——”
“沒什麼,我很好,隻不過需要再吃一粒藥而已。
醫生說過這種情況将會發生。
”其實,醫生并沒有警告過他,但他的心髒第二次出現了這種情況。
第一次,他服用了一粒藥片就恢複了正常,所以他迅速把藥片吞下,絕不能讓科恩發現自己的心髒出了毛病。
科恩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
這時,報務員調整了耳機,好像是收到了一份報告,他對助理說:“國民警衛隊卡車方位32。
”然後在地圖上尋找着,“這就是布朗奇路的始點,”助理便在地圖上又揿了一顆圖釘。
藥片的味道仍殘留在提瑟的嘴裡。
他呼了一口氣,繃得緊緊的心髒漸漸松弛了。
“我始終想不通那家夥為什麼要把小姑娘的屍體轉移到另一座墓裡,”他對科恩說,此刻他的心髒已恢複了正常。
“真難以忘卻小姑娘被挖出來的那副模樣,我當時想,上帝啊,死亡之旅一定是相當的寂寞無助。
”
“你剛才是怎麼了?”
“沒什麼。
隻是有點疲勞,醫生說過了。
”
“你的臉色很難看,跟你的襯衫一樣灰白。
”
外面又隆隆地駛過幾輛卡車,噪聲中提瑟沒有吭聲。
這時,一輛巡邏車緩緩停在科恩的身後,刺眼的車燈傾瀉在他的身上,提瑟明白自己無須回答了。
“我該走了,”科恩勉強地說,“把這些步話機分下去。
”他朝巡邏車走去,但猶豫一下又轉過身道,“你躺在長凳上休息一會兒。
不要死盯着地圖,那根本無法查明那小子的躲藏之處,明早我們出發的時候你一定要精神煥發才是。
”
“如果我累了,就應更确切地知道有人在他的藏身之處搜尋。
我絕不會與你們一起進山,僅待在這裡作些有用的事情。
”
“聽着。
還記得我在醫院裡對你擅自追逐逃犯的指責嗎?”
“事過境遷,别提了。
”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一直在為自己部下的殒命而内疚,所以用極度勞累的方式懲罰自己。
也許我的指責是對的——如果你一開始就與我合作的話,奧爾他們就不會白白丢掉性命。
但扣動扳機将他和其他的警員槍殺的是那個逃犯,不是你。
聽見了嗎?”
提瑟不需要他的提醒。
報務員正在報告:“州警衛隊19小隊方位32。
”提瑟抽着香煙,目不轉晴地注視着助理把一顆黃色的圖釘揿在地圖的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