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眼。
”
“怎麼回事?”
“愚蠢。
這些人跑到森林裡宿營,打算早上和我們一起進行搜索。
夜裡他們聽到了噪音,以為是逃犯悄悄下山穿越公路,便拿起槍跑出帳篷想看個究竟。
孰料他們在黑暗中發生了混戰,一個家夥誤把自己人當做了逃犯,魯莽地開槍射出,對方也進行了反擊。
一時間,他們稀裡糊塗地紛紛開槍。
謝天謝地沒有人被打死,僅有人受了重傷。
這種荒誕無稽的事我可從未見過。
”
“我見過。
”提瑟簡短地說。
先前他注視着地圖的時候,就感到腦袋發脹,此刻那種感覺又不期而至,耳朵也好像被布料塞滿似的。
“我見過”三個字仿佛不是發自他的口中而是外面傳出的回音,他站立不穩,感到一陣惡心,很想躺倒在長凳上,可又不願讓科恩發現自己心力交瘁的病态。
“我在路尾斯維爾工作的時候,”他解釋道,一陣暈眩使他幾乎說不下去。
“那是八年前,路易斯維爾附近的一座小鎮裡有個六歲的女孩遭到綁架。
當地警察認為她可能被強奸後抛在荒野裡,于是便組織了一支搜索隊。
周末休假的警員也驅車前來幫忙。
搜索隊的領導通過收音機和報紙呼籲人們大力相助,并許諾為自願者提供一頓免費的午餐。
”
提瑟明白必須強忍病痛不能躺倒。
可眼前的燈光似乎變成了灰色,身下的長凳也好像在傾斜。
他隻得靠在卡車的壁闆上,希望自己看上去很輕松。
“四千人,”他努力把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
“如此龐大的烏合之衆不僅造成睡覺和吃飯的困難,而且根本無法相互協調。
小鎮一夜之間急速膨脹,擁擠不堪。
大部分志願者把一半的時間都花在酗酒上,然後醉醺醺地出現在搜索區城。
有個人差點淹死在沼澤地裡,還有一組人迷了路,搜索隊隻得暫時停止原計劃,傾巢而出去尋找他們。
志願者有被蛇咬傷的,腿摔斷的、中暑的等亂七八槽的事情,無奈之下隻好把他們打發回家,搜索工作僅讓警察繼續進行。
”
他點了一根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試圖使自己不再頭暈目眩。
須臾,他擡起頭,看到無線電報務員和助理睜大眼睛等待下文。
他不知道自己講述了多久,大約有十分鐘吧,盡管不大可能。
他感到大腦在急速翻騰。
“說下去,”科恩要求道。
“那個女孩怎麼了?你們找到她了嗎?”
提瑟緩緩地點點頭。
“六個月後,在一條僻靜小道旁的小墓穴裡找到了她,這條小道距搜索隊停止搜查的地方僅有一英裡。
根據舉報,有人在路易斯維爾的一家酒吧裡喝酒時曾戲言多次奸污過小女孩。
我們立即尋找此人,因為我曾在搜索隊,對此案很熟悉,所以讓我負責審訊工作。
我問了四十鐘之後,那家夥才把自己犯罪的經過和盤托出,他開車經過那座農場時,看見那個女孩在前院的塑料池塘裡濺潑着水花。
他說是女孩身上的黃色泳衣吸引了他,便用力把她從水中拽起拖進了汽車。
他把我們直接帶到了墓地。
那是第二座墳墓。
第一座墳墓位于搜索區域的中部,當志願者在那裡四處遊蕩尋找之時,他趁着黑夜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女孩的屍體搬移了。
”說到這裡,提瑟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使喉嚨裡充滿了煙霧。
捏着香煙的手指上纏滿了繃帶。
“這些自願者也會把這裡弄得一團槽的。
我所說的事情絕不能洩露出去。
”
“這是我的錯。
”科恩說,“有個記者在我的辦公室裡聽見了警員們在談論此事。
我已下令讓警察把市民都送回城裡。
”
“當然,森林裡的那群人很容易受到驚吓,也可能會朝你的部下開槍。
不管怎樣,你無法把他們每個人都驅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