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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精妙的騙局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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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一日,達西大廈英國當代和維多利亞時代藝術品部門主管艾倫·利—特拉弗斯,收到了一封顯然出自一位十四歲男孩之手的措辭禮貌的信件。

    男孩解釋說,他正在為普通中等教育證書考試而研究美術,對拉斐爾前派尤其感興趣。

    他請教哪裡在公開展示羅塞蒂、米萊和亨特的傑作。

     艾倫·利—特拉弗斯是一位講究禮節的人,他當即口述了一封回信,完整地答複了年輕人的疑問。

    當信件打印出來後,他簽上自己的名字:你誠摯的,艾倫·利—特拉弗斯。

     倫敦市内研究、識别和鑒定美術作品最負盛名的學術機構,毫無疑問是科爾伯特學院。

    在它的地下室深處,有一個科學實驗室,那裡安放着一排排強大的研究用技術儀器。

    那裡的首席科學家是斯蒂芬·卡彭特教授。

    他也收到了一封信,好像是一位正在準備論文的女研究生寫來的。

     寫信人解釋說,她選定的題材是二十世紀藝術品欺詐陰謀,以及科學如何發揮其在揭露騙子時的積極作用。

     卡彭特教授很高興地作了回答,并建議她閱讀他寫的有關這個題材的書——可在學院門廳的書店買到。

    他也親自在複信上簽了名。

     到七月七日那天,本尼·伊文思已經有了兩份真實的手寫簽名樣本。

     蘇茜·戴知道,她的老闆在坐牢之前,曾是全國有名的技術高超的電腦黑客,出獄後改邪歸正、創辦公司,開發防止非法侵入客戶電腦的保安系統。

     一天吃午飯時,蘇茜問他,在他落難蹲監獄期間,是否遇到過另外一種類型的詐騙犯。

    他愛莫能助地聳聳肩,裝作根本不知道,可是,他有着淘氣的幽默感和驚人的記憶力。

     三天後在辦公室裡,蘇茜·戴發現她的電腦鍵盤上貼了張紙條。

    紙上隻寫着“畫家彼得”,還有一個電話号碼。

    其他一個字也沒有。

     七月十日,特魯平頓·戈爾進入達西大廈的後門,也就是從裝卸貨物的後院進去的那扇門。

    這是一扇自動關閉的門,由裝在外面的一塊電子鍵盤控制,不過本尼仍記得開門的那組密碼。

    他以前常從那裡進進出出,為的是抄近路去一家價格便宜的咖啡館吃午飯。

     這位演員身穿一件胸袋上有達西标志的淺棕色防塵罩衣,與其他所有搬運工極為相像,而且他還帶着一幅油畫。

    這時候是午飯時間。

     一位穿着防塵罩衣的搬運工,捧着一幅畫在藝術品拍賣行的廊道裡走過,這堪比雷雨時落下的一顆雨點,絲毫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在說了若幹次對不起後,特魯比花了十分鐘找到一間沒有人的辦公室。

    他走進去返身鎖上門後,直接翻找寫字台抽屜。

    當他原路返回時,還帶走了兩張印有信頭的信紙和兩隻印有商标的信封。

     四天以後,他以一名遊客的身份去參觀科爾伯特學院,記下了那裡的工作人員穿的防塵罩衣,之後他又以科爾伯特的搬運工面目出現,做了同樣的事情。

    根本沒有人曾回頭打量過他。

     七月底時,畫家彼得隻索要了一百英鎊,就為他們寫了兩封精美的信件和一份實驗室報告。

     在這個月的大部分時間裡,本尼一直在查找他多年前聽說過的一個人,一個令藝術界聞之色變的人。

    使他大為欣慰的是,那個老人仍活着,在戈爾德斯格林過着貧困的生活。

    在藝術品欺詐的編年史上,科利·伯恩賽德稱得上是一位傳奇人物。

     多年前,他以一個具有天賦的年輕藝術家的身份,擠進了波西米亞戰後社交圈——缪麗爾·貝爾徹開辦的殖民地俱樂部,以及在皇後大道的藝術家聚會處和貝斯沃特畫室。

     他認識了俱樂部裡的那些年輕人:弗洛伊德、培根、斯賓塞,甚至還有小男孩霍克尼。

    後來他們都成名成家了,但他沒有。

    不過,他發現自己具有一種被忌諱的才能。

    他不能創作出人們願意掏錢購買的他自己的作品,卻能夠仿制出别人的作品。

     他研究了幾個世紀之前的作畫技術、顔料的化學成分、蛋彩畫中蛋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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