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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精妙的騙局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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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去倫敦,與瑪麗娜進行一次令他極其痛苦的會面,他想,也可以順便去一次辦公室,核查一下那份記錄。

     記錄确認了寄自希思羅機場的信件中所說的一切。

    一個叫哈米什·麥克菲的人闖進伯裡的辦公室,留下一幅題為《獵袋》的維多利亞時期靜物畫。

    它已被标上“F608”的儲存号碼。

     儲存記錄顯示,那幅油畫在八月一日抵達倫敦,并于八月六日被送往科爾伯特學院。

    斯萊德關掉電腦,盡管從未曾謀面,但他滿心期待着傳奇人物斯蒂芬·卡彭特的鑒定報告。

     他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倫敦的下午六點鐘,在加勒比海是下午一點鐘。

    他用了一個小時時間,試圖通過利—特拉弗斯的手機或他船上的無線電聯系上他,但一直發現自己是在與别人通話。

    最後,他放棄了,轉而去赴與瑪麗娜的幽會。

     八月十八日,一個身穿科爾伯特學院防塵罩衣的矮個子搬運工穿過達西大廈正門,來到前台邊。

    他攜帶着一幅用氣泡布包裝着的小油畫。

     “早上好,親愛的,科爾伯特學院按計劃送貨來了。

    ” 櫃台後面的年輕女士被搞得一頭霧水。

    送貨員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一張紙條,看了一下。

     “達西儲存編号‘F608’。

    ”他念道。

    女士豁然開朗,她在身後的電腦鍵盤上輸入号碼。

     “等一下。

    ”她說。

    查閱電腦後她得知,這件物品已經提離儲存倉庫,送去讓科爾伯特學院作鑒定了,下指令的是正在度假的英國當代和維多利亞時代藝術品部門主管。

    現在,物品送回來了。

    她打電話叫來自己單位的搬運工。

     在她簽收了科爾伯特學院送貨人的回執單後,這幅有防護包裝的油畫回到了儲存處。

     特魯平頓·戈爾走上外面熱烘烘的人行道,心裡想道:“假如我在那棟樓裡再待下去,我就要付他們房租了。

    ” 八月二十日,斯蒂芬·卡彭特教授的鑒定報告以創紀錄的速度,抵達了佩裡格林·斯萊德位于漢普郡的莊園。

    佩裡格林·斯萊德在泳池裡暢遊一番後,在吃早飯時收到了這封信件。

    讀信時,他那盤雞蛋變涼了,咖啡的表面也結了一層膜。

    這封信件說: 親愛的斯萊德先生: 我敢肯定,你在眼下一定知道了,在艾倫·利—特拉弗斯出發去度假之前,曾請我鑒定一幅維多利亞後期的小油畫。

    
我不得不說,這項任務原來非常具有挑戰性,而且最終結果令人相當振奮。

    
這幅标題為《獵袋》的圖畫,粗看之下,似乎相當醜陋、缺乏優點,大約是一百年前某位業餘庸才的塗鴉之作。

    但畫作的木闆引起了艾倫的注意,因此我也對其重視了起來。

    
我把木闆從其維多利亞時期的框子中取出,潛心研究了一番。

    毫無疑問,它是楊木,而且相當陳舊。

    在它的邊緣,我發現了古代乳香脂或膠水的痕迹,這表明,它很可能是一塊碎片,是一幅比這大得多的畫作——比如祭壇畫——鋸開之後的其中一部分。

    
我從木闆後面取了一點小碎片,以測定其年代和可能的原産地。

    你也知道,樹木年代學不适用于楊樹,因為這種樹與橡樹不同,它沒有能顯示所經曆的歲月的年輪。

    然而,現代科學還有其他方法可對其進行測定。

    
我已經可以證明,這片木頭與十五和十六世紀那些意大利的木材相一緻。

    用分光顯微鏡進一步觀察後,發現了鋸木工使用的十字鋸鋒口留下的微小裂口和切口。

    鋸條鋒口上的一處細微的不規則狀态,和在該時代、該地區其他作品上所發現的痕迹相一緻,這也與十五和十六世紀的意大利作品有共同之處。

    
兩隻死鹧鸪和一支霰彈槍的這幅維多利亞時期作品,毫無疑問是在更早時期的畫作之上創作的。

    我從顔料中取了一小片,測定了其下面的顔料不是油,而是蛋彩。

    
從蛋彩中取下更微小的一塊後,我對它進行光譜分析,發現了其中有那個時期的若幹位大師們使用的混合調料。

    最後,我對這幅畫進行了X射線掃描,搞清楚了下面到底是什麼。

    
底下是一幅用蛋彩調和顔料繪制的油畫,由于那個不知名的維多利亞時期破壞者的厚重塗抹,使底下的油畫無法更清晰地呈現。

    
遠景是那個時期的一處鄉間風景,包括幾座平緩的山丘和一座獨立的鐘樓。

    中景似乎有一條從淺淺的山谷中延伸出來的土路。

    
近景隻有一個孤單的身影,顯然是可在《聖經》中找到的那一類,眼睛直直地盯着觀賞者。

    
我無法給出該作品的确切作者,但你現在手頭上所擁有的被遺漏的傑作,也許正是契馬布埃、杜喬或者喬托那個時代、那個地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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