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普賴斯和科尼什的審問一無所獲。
這不是傑克·伯恩斯無能;他是一位老練而又經驗豐富的審訊官。
他知道普賴斯是兩個人裡比較笨的那個,于是先提審他。
審訊室裡,盧·斯萊德律師靜靜地坐在他的當事人旁邊,伯恩斯開始了。
“聽着,馬克,我們已經知道你有權保持沉默。
但這案子有一位目擊證人,他從頭至尾全都看到了,而且他會出庭作證。
”
他等待着。
沒有回應。
“說明一下,我的當事人拒絕陳述。
”斯萊德律師輕聲說。
“那麼,他擊中了你的鼻梁,馬克。
砸破了你的鼻子。
怪不得你發火了。
為什麼老家夥會那麼做呢?”
普賴斯也許咕哝了一聲“我不知道”,或“愚蠢的老家夥”。
那是陪審團所希望聽到的話。
他承認了自己在犯罪現場。
普賴斯瞪着雙眼,但保持着沉默。
“然後還有你的血,馬克。
從受傷的鼻子上流下來的。
我們已經得到了血樣,小夥子。
”
他很仔細,沒說明血樣僅僅是從T恤衫上,而不是從人行道上得到的,但他也沒有說謊。
普賴斯朝斯萊德投去了驚慌的一瞥。
斯萊德也顯得焦慮不安。
私下裡,這位律師知道,如果在案發現場附近的人行道上發現了他當事人的血樣,通過DNA化驗證明是普賴斯而不是其他人的血,那就無法進行辯護了。
但如果有必要的話,他還有時間改為抗辯。
根據公開原則,他将堅持要求伯恩斯把獲得的全部證據呈交出來,并将延遲開庭預審。
所以他隻是搖搖頭,于是普賴斯繼續保持沉默。
伯恩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每一個被告身上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宣告結束。
“我要申請延長警方的拘押。
”普賴斯和科尼什被押回拘留所後,他這麼告訴斯萊德,“今天下午四點如何?”
斯萊德點點頭。
他将會到場,但不會說什麼。
沒必要說。
“而且明天上午我要在聖安妮路安排兩隊人員供辨認。
如果我得到兩個結果,我将正式提出指控,然後是拘押等待預審。
”他補充了一句。
斯萊德點頭後離去了。
在駕車返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斯萊德律師認為,事情并沒有照着他當事人的意願發展。
伯恩斯幹得很好:仔細、徹底,不會犯下辯方所指望的愚蠢錯誤。
私下裡,他也認為他的當事人絕對有罪。
他已經看過他們的案底;地方法官在那天下午也會看到這些材料。
不管神秘的目擊者是誰,如果他是一個受尊敬的人,而且堅持他的證詞,那麼普賴斯和科尼什将會在鐵窗後面度過一段很長的時間。
多年前,警方曾在警署裡安排列隊辨認。
新辦法是在市裡的不同地點進行辨認。
與“多佛爾監獄”最近的地點是在聖安妮路上,離梅爾羅斯醫生工作和普賴斯曾去治療過鼻子的那家醫院不遠。
這是一種更為有效的方法。
每一個地點都配有最新的列隊平台、燈光和單面透視鏡用于辨認,證人不會被疑犯看見,不會發生疑犯用目光威脅證人保持沉默的事情。
這些場所還有一系列随時聽候召喚,外貌、膚色和身材、體型各不相同的男人和女人,可在短時間内組成一支供辨認的隊伍。
這些志願者每出場一次可得到十五英鎊的報酬,在隊列中站立一會兒,然後就可以離開。
伯恩斯要求安排兩排人,并仔細說明了疑犯的身材、外貌,時間定在第二天上午十一點鐘。
盧克·斯金納留下來對付新聞媒體,因為伯恩斯對媒體頗為反感。
反正,斯金納能應付得更好。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