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嗎?”園丁問。
“那當然。
美國海軍。
太平洋戰區。
”
“不是在意大利這兒?”
“不是。
可我的弟弟是在這裡。
他曾與馬克·克拉克将軍一起戰鬥。
”
園丁點點頭,似乎在回憶往事:“整個一九四四年,同盟國軍隊在意大利半島邊戰鬥邊向前推進,從西西裡島朝北到達奧地利邊境。
那一年,德軍邊打邊退,邊打邊退。
這是一次漫長的撤退。
一開始他們是意大利的盟國,但在意大利投降之後,他們成了占領軍。
”
“在托斯卡納這裡,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
陸軍元帥凱塞林統帥着德軍。
與他對峙的,是由克拉克上将率領的美軍、亞曆山大上将指揮的英軍和朱安上将統領的自由法蘭西部隊。
到六月初時,西部戰線已經抵達翁布裡亞北界和托斯卡納南方。
”
“南部這裡,地形崎岖不平,群山連綿不斷,山勢陡峭險峻,山谷裡溪澗成百上千。
盤山而上的公路是車輛通行的唯一道路。
公路上很容易埋地雷,還能從對面的山坡上用機槍朝路上掃射。
隐藏在山上的偵察兵還能指揮他們身後的炮兵把炮彈準确無誤地朝敵軍砸去。
雙方都傷亡慘重。
”
“錫耶納成了繁忙的醫療中心。
德國陸軍的醫療隊在這裡建起了幾座野戰醫院,而且常常滿員。
後來實在容納不下了,便征用了幾座修道院。
而同盟國軍隊的戰線還在向前推進,凱塞林元帥下令把所有輕傷員送到北方去。
德軍救護車隊晝夜不停地駛向北方,但有些傷員無法動彈,隻能留下來。
許多士兵因傷重死去,被埋在郊外,床位緊張的壓力暫時得到緩解。
但到了六月下旬,戰鬥變得空前激烈,已接近尾聲。
在六月下旬的十多天裡,一位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年輕德國外科醫生來到了這裡。
他沒有臨床經驗,隻能在一旁觀看,邊學邊做。
用來睡覺的時間很短,供應也嚴重短缺。
”
夏日的天空中傳來一陣歡呼,在視野之外,遊行隊伍的最後一部分進入了田野廣場。
每一個堂區的參賽小隊都在鋪着圓石的寬大沙土賽道上繞行一周。
一輛中世紀戰車入場了,牛拉着的戰車上載有象征盛典與賽馬節的錦旗,人群中傳來一陣更為響亮的歡呼聲。
“錫耶納這裡的德國守軍是第十四集團軍,指揮官是利默爾森上将。
别看報紙上把他們吹得很厲害,因為連續幾個月作戰,其實許多部隊已經筋疲力盡且兵員不足。
第十四集團軍的主要分遣隊是施勒姆上将的第一空降軍部隊,施勒姆把他從海上得到的所有部隊和裝備都布置到了錫耶納南方的山區裡。
這是利默爾森上将的右翼部隊。
在左翼内陸更深處的,是已經疲憊不堪的德國陸軍第九十裝甲擲彈兵師,他們設法擋住哈蒙将軍的美軍第一裝甲師。
”
“在馬克·克拉克上将的美軍第五集團軍的中央,面對着錫耶納城的是朱安上将的自由法蘭西部隊,兩翼是他自己的阿爾及利亞第三步兵師和摩洛哥第二步兵師。
六月二十一日到二十六日這五天的激戰中,這些就是被德軍拖住的同盟國部隊。
然後美軍的坦克部隊插入到德軍的裝甲兵陣地,錫耶納遭到了兩面夾擊,先是東側的美軍,接着是西側的法軍部隊。
”
“後撤的德軍連隊退了回來,帶來了他們的傷員,有擲彈兵、裝甲兵、空軍野戰師和傘兵。
六月二十九日,這座城市的南面發生了最後一次激戰,随後同盟國軍隊突破了防線。
”
“戰鬥打得激烈殘酷,最後演變成白刃戰和肉搏戰。
德軍擔架兵在夜幕的掩護下進入,盡最大努力救治數百名傷員,既有德軍的,也有同盟國軍隊的,最後把他們帶回了錫耶納。
眼見兩側受敵,而且在錫耶納,整個德軍第一空降兵部隊有被包圍的危險,利默爾森上将請求凱塞林元帥同意拉平他的防線。
他的請求獲得了批準,于是傘兵們撤回城内。
錫耶納到處是當兵的。
傷員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連古舊的女修道院大牆下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