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他聽到身後的警察對着領口無線電說話的聲音和靴子走路時的敲地聲。
警官在布倫特居住的那條街的拐角處追上了查德威克。
為了制止警察的疑問,查德威克依然快步行走,同時告訴警察:“就是這裡,警官,三十二号。
”
他們抵達時,房門依然關着。
查德威克比了個手勢。
“這裡。
”他說。
那警察停下來,疑惑地看了一眼查德威克,然後踏上台階,按響門鈴。
查德威克也跨上台階,與警察站在一起。
門開了,布倫特夫人小心翼翼地從門後露出臉,看到查德威克後,她的眼睛睜大了。
沒等警察開口,查德威克就搶先說話了。
“布倫特夫人,這位警官可以與你丈夫說句話嗎?”
布倫特夫人點點頭,飛快地跑回屋裡去,兩位來訪者可以聽到從屋内傳出的嘀嘀咕咕的耳語聲。
“警察”和“那個人”的詞語依稀可辨。
過了一會兒,蓋洛德·布倫特出現在門口。
他左手拿着一塊濕漉漉的洗碗布捂住鼻子。
在洗碗布的後面,他不斷發出抽鼻子的聲音。
“什麼事?”他說道。
“這是蓋洛德·布倫特先生。
”查德威克說。
“你是蓋洛德·布倫特先生嗎?”警官問道。
“是的。
”蓋洛德·布倫特說。
“幾分鐘以前,”查德威克說,“布倫特先生的鼻子被人故意打了一拳。
”
“這是真的嗎?”警察問布倫特。
“是的。
”布倫特點點頭,眼睛從洗碗布上方瞪向查德威克。
“我明白了。
”警官說,實際上他并不明白,“那麼,是誰幹的?”
“我幹的。
”查德威克在他身邊說。
警察轉向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說什麼?”他問。
“我幹的。
我打了他的鼻子。
一次普通的襲擊,對嗎?”
“真的嗎?”警察問布倫特。
洗碗布後面的那顆腦袋點了點。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警察問查德威克。
“這個嘛,”查德威克說,“等我到警署後,才能解釋。
”
警察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
最後他說:“好吧,先生,那麼,你得跟我去警署。
”
這時,一輛巡邏警車來到希思大街,正是這位警察五分鐘前呼叫的。
警察與車内兩個穿制服的人簡單交流了一下,然後和查德威克一起爬進了汽車後座。
不到兩分鐘,警車就把他們送到了當地警署。
查德威克被交到一位值班的警長手裡。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聽年輕的警察向警長解釋發生的事情。
警長是個中年人,有經驗、有耐心,正饒有興緻地打量着查德威克。
“你打的那個人是誰?”他終于開口問道。
“蓋洛德·布倫特先生。
”查德威克說。
“不喜歡他,對吧?”值班警官問。
“是的。
”查德威克說。
“為什麼找這位警察自首呢?”警長問道。
查德威克聳聳肩。
“這是法律,對不對?發生了一件觸犯法律的事情,得報告警察。
”
“說得對。
”警長表示贊同,又轉向那位警察,“布倫特先生傷得重嗎?”
“看上去不重,”年輕的警察說,“隻是鼻子被輕輕撞擊了一下。
”
警長歎了一口氣。
“地址。
”他說。
警察把地址給他。
“在這裡等着。
”警長說。
他退回裡屋去了。
電話簿上沒有登記蓋洛德·布倫特的家庭号碼,但警長還是查到了。
他撥打那個号碼,又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
“蓋洛德·布倫特先生看來不想告你。
”他說。
“問題不在這裡,”查德威克說,“告不告由不得布倫特先生,這裡不是美國。
事實是,顯然已經發生了一起襲擊事件,觸犯了國家法律,該由警方來決定是否起訴。
”
警長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哦,你還懂點法律呢,先生?”他說。
“學過一點。
”查德威克說。
“你覺得我們都不懂嗎?”警長歎了一口氣,“嗯,警方也許決定不予起訴。
”
“如果那樣的話,我别無選擇。
我得說,如果你們不起訴,我就去那裡再打他一次。
”查德威克說。
警長慢吞吞地把一份起訴表格朝他推了過去。
“那就起訴吧。
”他說,“姓名?”
比爾·查德威克報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并被帶進看守室。
他拒絕陳述,隻表示要在适當的時候向治安推事解釋他的行為。
他的話經由打字員記錄下來,他在上面簽了名。
他被正式起訴了,并且自己繳納了一百英鎊保釋金,由警長保釋,第二天上午要去北倫敦的治安推事那裡。
然後他被允許離開。
第二天,他以還押的身份出現。
聽證會進行了兩分鐘。
他拒絕進行抗辯,因為他知道這種拒絕會被法庭理解為在适當的時候請求作無罪判決。
他被還押兩周,又交了一百英鎊的保釋金。
由于隻是一次還押聽證,蓋洛德·布倫特先生沒有到庭。
本次還押是基于普通的襲擊起訴,因此,地方報紙上的報道隻是一塊豆腐幹那麼大的篇幅。
比爾·查德威克居住的那個小區,誰也不看那份報紙,所以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在案子審理的前一周,有幾通匿名電話打給了弗利特街及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