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主要日報、晚報和星期日報紙的新聞編輯。
在每通電話中,緻電者都向新聞編輯透露,《星期日信使報》的明星調查記者蓋洛德·布倫特因卷入一起襲擊案,将于下周一在北倫敦法院出庭;該案由警方起訴查德威克,比起報業協會的法律報道組,若是派出自己的記者将會大有收獲。
大多數編輯都去核查了該法院當天的庭審清單,查德威克的名字确實在上面,于是安排了自己的記者。
盡管誰都一頭霧水,但他們都抱有最大的期望。
如同工會運動中缺乏真摯的團結精神一樣,弗利特街的行業友誼也早就名存實亡。
比爾·查德威克的保釋在上午十點整期滿,他在法庭等候傳喚。
庭審于十一點一刻開始,步入被告席時,他快速掃了一眼記者席,确認那裡已坐得滿滿當當。
他注意到作為證人而被召來的蓋洛德·布倫特坐在法庭外大廳裡的一張長凳上。
按照英國法律,證人在被傳喚作證之前是不能進入法庭的,隻有作證完畢後才可以坐到法庭後部,旁聽剩餘的審訊。
所以查德威克對此略感驚訝。
他決定采用不服罪的辦法來擺脫這種困境。
治安推事建議本案被告有了職業律師後才開庭審理,但查德威克拒絕了,解釋說他要自我辯護。
治安推事聳聳肩,表示同意。
公訴人列舉了該案的事實,或者說那些已知的事實,當他提及正是查德威克本人那天上午在漢普斯特德找警察克拉克報告襲擊消息時,引起了一些人的驚訝。
随後,他要求傳喚警察克拉克。
年輕的警官先宣誓,然後講述了拘捕的證據。
其後,查德威克兩次拒絕了反詢問的機會。
克拉克警官退下後,坐到後排的一個位子上。
現在傳喚蓋洛德·布倫特。
他踏上證人席,宣了誓。
查德威克在被告席站了起來。
“閣下,”他以清晰的聲音對治安推事說,“我已經反複考慮了,我希望改變抗辯,承認有罪。
”
治安推事朝他瞪起眼睛。
已經站起來準備驗證的公訴人,又坐了下去。
在證人席上,蓋洛德·布倫特默默地站着。
“我明白了。
”治安推事說,“你确定嗎,查德威克先生?”
“是的,閣下。
絕對确定。
”
“卡吉爾先生,你有什麼異議嗎?”治安推事詢問公訴人。
“沒有異議,閣下。
”卡吉爾說,“我推定,被告對我剛才列舉的事實沒有争議。
”
“一點争議也沒有,”查德威克在被告席上說,“完全符合事實。
”
治安推事轉向蓋洛德·布倫特。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布倫特先生。
”他說,“現在看來你用不着在這裡作證了。
你可以離開,也可以坐到法庭後面去。
”
蓋洛德·布倫特點點頭,離開證人席。
他與記者席上的那些人互相點頭示意,坐到後排的一個位子上,緊挨着作證完畢的警察克拉克。
法官開口對查德威克說話。
“查德威克先生,你已經由抗訴轉為認罪。
這當然意味着你承認對布倫特先生進行了襲擊。
你還想找證人為你作證嗎?”
“不用了,閣下。
”
“如果你想的話,你或許還可以找證人,或者由你自己舉證以減輕罪責。
”
“我不想找證人,閣下。
”查德威克說,“至于減輕罪責,我想在被告席上作一份申訴。
”
“這是你的特權和權利。
”治安推事說。
查德威克現在站着對治安推事說話,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折疊的剪報。
“治安推事閣下,六個星期以前,蓋洛德·布倫特先生在他效力的報紙《星期日信使報》上發表了這篇文章。
如果閣下能過目,我将不勝感激。
”
一位傳達員從律師席旁邊站起來,拿起剪報,走向治安推事的席位。
“這與本庭的案子有關系嗎?”治安推事問道。
“我向您保證,閣下,很有關系。
”
“好吧。
”治安推事說。
他接過由傳達員遞過來的剪報,快速看了一遍。
看完後,他把剪報放下來,說:“我明白了。
”
“在這篇文章裡,”查德威克說,“蓋洛德·布倫特對我進行了惡意中傷和嚴重诽謗。
您可以看到,閣下,文章涉及銷售某樣産品的一家公司面臨破産,在罰沒抵償過程中,該公司的一些合作夥伴遭受損失。
不幸的是,我也是這些商人中的一個,與其他人一樣上了那家公司的當。
我與許多人一樣都曾經相信該公司很可靠,産品也信得過。
實際上,我也因此蒙受了損失,但那是因為我自己的錯誤。
但在這篇文章中,突然間我遭到了毫無根據的指控,被含混地污蔑為共犯,這個人在動筆之前甚至都沒好好作過調查。
”
法庭上響起一陣騷動,然後安靜下來。
之後,記者席上的人們開始在本子上疾書起來。
公訴人站了起來。
“閣下,這對于減輕罪責真有必要嗎?”他苦着臉問道。
查德威克插話了:“我向您保證,閣下,我隻是解釋本案的背景情況。
我感覺到,如果能明白這事的原委,您就能更準确地對案件作出判決。
”
治安推事盯着查德威克看了一會兒。
“被告的話有道理。
”他承認說,“繼續進行。
”
“謝謝您,閣下。
”查德威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