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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伊柏市 1929-1933 20 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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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次手術後,喬醒來時看到有人坐在他的床尾。

    他的視線好模糊,像是空氣都變成紗布似的。

    但他看得出大大的頭和長長的下巴,還有一條尾巴。

    那尾巴砰砰敲擊着蓋在他腿上的毯子,然後他看清那是一隻山獅。

    喬的喉嚨發緊,皮膚汗濕。

     那山獅舔舔自己的上唇和鼻子。

     它打個哈欠,喬真想閉上眼睛,不要看着那些曾用來晈斷骨頭、撕裂皮肉的華麗白牙齒。

     它的嘴閉上,黃色的雙眼再度看着他,然後把前爪放在他肚子上,走向他的頭部。

     葛瑞絲艾拉說,“什麼大貓?” 他擡頭看着她的臉,在滿頭大汗中眨眨眼。

    當時是早晨,流入窗子的清涼空氣帶着山茶花香味。

     幾次手術終于都結束後,醫師禁止他性交三個月。

    同時不準碰酒類、古巴食物、甲殼類、堅果和玉米。

    他和葛瑞絲艾拉本來擔心不做愛會害兩人疏遠,結果卻造成反效果。

    到了第二個月,他學會了另一招滿足她,那就是用嘴,這一招是他多年來不小心發現的,以前隻用過兩、三次,現在成了他取悅她的唯一方法。

    他跪在她面前,雙手捧着她的臀部,以嘴封住通往她子宮的入口,那入口讓他同時覺得神聖又罪惡、豪奢又滑溜,他感覺自己終于找到值得跪下的事情了。

    如果他必須放棄傳統上認為男女之間應該如何付出與接受的成見,才能換得他埋頭在葛瑞絲艾拉雙腿間所感覺到的那種純淨與效益,那麼他真恨不得自己幾年前就抛開那些成見了。

    她一開始的抗議——不,不能這樣;男人不做這種事的,我得先洗個澡,你不可能喜歡那個滋味的。

    ——逐漸變成近乎上瘾。

    因為在她可以報答他之前的最後那個月,喬才發現他平均每天要用嘴滿足她五次。

     等到醫師們終于對他撤除禁令,他和葛瑞絲艾拉把第九大道家宅上的遮光窗闆全都關上,在二樓的冰櫥裡裝滿了食物和香槟,足足兩天隻待在他們的天篷床上或爪足浴缸裡。

    第二天的黃昏,他們躺在紅色的暮光中,面對街道的遮光闆已經又打開了,天花闆的吊扇吹幹他們的身體,葛瑞絲艾拉說,“以後不會有另一個了。

    ” “另一個什麼?” “另一個男人。

    ”她手掌撫摸着他遍布疤痕的腹部。

    “你是我的男人,直到我死。

    ” “是嗎?” 她張開的嘴貼着他脖子,呼出氣來。

    “是的,是的,是的。

    ” “那亞當呢?” 聽到丈夫的名字,她眼中露出輕蔑。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

     “亞當不是男人。

    你,我的愛人,你才是男人。

    ” “你當然是徹頭徹尾的女人了,”他說。

    “基督啊,我真是被你迷倒了。

    ” “我也被你迷倒了。

    ” “唔,那麼……”他看了房裡一圈。

    他等這一天等了好久,真盼到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在古巴永遠沒辦法離婚,對吧?” 她點點頭。

    “就算我可以正大光明回去,教會也不會準許我離婚的。

    ” “所以你永遠都是他的妻子。

    ” “名義上,”她說。

     “但是名義算什麼?”他說。

     她大笑。

    “我贊成。

    ” 他把她拉到自己上方,目光從她褐色的軀體上移到她褐色的眼睛,用西班牙文說。

    “你是我的妻子。

    ” 她雙手擦着眼睛,一絲帶淚的笑逸出嘴唇。

    “你是我的丈夫。

    ” “永遠。

    ” 她溫暖的雙掌放在他胸口,點點頭。

    “永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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