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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向往之 二、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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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之中,一向隻有姐姐最體貼聖意。

    ” 假山後面傳來一陣窸窣聲,辰妃喝道:“誰?” 半晌,一隻貓哆哆嗦嗦的竄了出來,全身漆黑,隻有四隻爪子是白的。

     辰妃和淑妃面面相觑,這是蘭陵公主貓兒的“四蹄踏雪”,顯然很久沒有人喂食物了,黑毛豎起,腿腳瘦長,淑妃小心的把貓捉起來,骨骼伶仃輕得可憐。

     蘭陵公主的母妃潇妃在世時三千寵愛在一身,卻十九歲就死在刺客的劍下。

    如今她留下的骨肉蘭陵公主也去了。

     後宮的女人争寵到最後,又有幾個能善終的—— 夜風更涼,一路上,兩個女人都沒有再說話。

     天明之時,刑部大堂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一品上将軍被審,大隋文皇帝時曾有過先例,但這一次不同。

    因為被鐐铐押在堂下的人是君無意! 君将軍戰功卓絕,在朝十年的聲名威望高如泰山,就算有過,功足以抵過—— 百姓們都驚愕的看着堂中。

    隻見端坐上方的刑部侍郎葦沾衣臉帶病容,朱紅朝服也映不亮他蒼白的臉色,和氣俊秀的眉目堪憐。

     葦沾衣以帕掩唇,低咳幾聲,視線仿佛掃到到場的官員與門口的百姓。

     圍觀的百姓裡三層外三層足有千人。

     這樣的陣仗,讓葦沾衣咳得水氣蒙蒙的眼眸似乎沒有焦距,他收起帕子,仿佛也收起了這些天的辛勞。

     ——他很明白,什麼樣的人可以暗殺,什麼樣的人隻能在太陽下摧毀。

     “君将軍。

    ”葦沾衣的聲音虛弱,但由于四周的寂靜而十分清晰:“你犯下欺君、渎職、殺人、裡通突厥四項大罪,你可知罪?” “——你壓下卓雲行刺的消息,欺君通敵。

    與阿史那永羿共同下山,在迎賓客棧與突厥人共謀,因為被掌櫃發現,殘忍的殺害了手無寸鐵的羅掌櫃。

    ” 話語如石字字在人心激起狂瀾,說到最後一句,圍觀的百姓裡終于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議論聲。

     葦沾衣也隻說到這裡,便恰如其分的停下,并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意思,視線似掠過堂下。

    貼身的主簿詫異注意到,他的眼神總是循着聲音的方向望去的。

     看不見,不表示被蒙蔽。

     黑暗中暴露的東西,往往比日光下的表象更接近事實;正如平靜帶給人的震撼,往往比暴怒更為深刻。

     葦沾衣享受着黑暗中清晰的聽覺。

    人群裡發出的聲音,就似固若金湯的牆壁裡一道裂縫。

     他從不用蠻力去摧毀,隻精心打造這一道裂縫——人心的信任一旦開始裂口,千裡之堤的坍塌不過是時間早晚。

    沒有什麼比信任建立得更難,沒有什麼比懷疑傳染得更快。

     殺了君無意,百姓口中的傳說仍會化身火種;而讓這世間最光明的人淪陷黑暗,才是真正的摧毀。

     “明将軍。

    ”葦沾衣輕緩道。

     明靖遠應聲而出。

     “你率衆前往崖下救援時,是何情形?” “君将軍和阿史那永羿以及十四銀影騎在一起。

    ” “昨晚在長安西城出了什麼事?” “左翊衛軍三千人前往西城門,”明靖遠皺眉道:“這樣的大規模調兵實在異常,所以右武衛将他們攔住。

    為首的張統領說,他們接到了君将軍的将令和手谕,是奉命行事。

    ” 君無意聽到這裡,眼神一擡:“張統領何在?” “已收押牢中。

    ”明靖遠冷秀雙目裡似有鋼刀劈面:“君将軍想解釋昨日擅自調兵的誤會,不妨把将軍令拿出來,做個證明!” 君無意向懷中探去,怔了一下。

     将軍令不在了。

     蘇同當日被捕之前,已把将軍令交到他手中,為的就是不讓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軍隊再出差池。

     “有你這樣挖好坑,讓别人去跳的嗎?”隻聽一聲清越的“啧啧”聲,葉舫庭提着一大袋核桃從外面擠了進來,一邊往嘴裡塞核桃一邊歎氣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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