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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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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燕橫一向以為,所謂“快”,就隻是個人肢體動作的速度。

    但是經荊裂這一提點,他開始了解:在戰鬥裡,兩方互為作用,快慢勝敗往往是相對的,更有心思意念這個因素存在。

     燕橫瞥見了武道上一片從前未知的領域。

     “高手臨陣對敵,他的心就像海浪裡的浮舟一樣,令對手難以捉摸猜度。

    ” 荊裂把木刀垂下。

    他遠眺這空地對面的一片樹林。

    林木枯葉落盡,隻有光秃秃的枝杈,在陽光下一片甯靜死寂。

     “可是要在生死間發的對決裡,保持那種心,必得經過‘意’的修練。

    ” “我要怎麼做才練得成呢?”燕橫上前問他。

     荊裂取下白頭巾,散開一頭辮子長發。

     “沒有秘訣。

    就是不斷嘗試去做,直至變成了習慣。

    ”他說。

    “這原本就不是什麼獨門奧秘,青城派必然也有一套。

    你進了‘歸元堂’後,本來應該就是開始學這個層次的功夫……” 燕橫心頭一陣哀傷。

     荊裂微笑拍拍他的肩頭:“不打緊,從今天開始,我會逐步幫助你修練這個心法,接着還有其他的法門。

    隻要練通了其中最基本的幾種,你的武功必有大進。

    ” “荊大哥……”燕橫搔搔頭發。

    “你會雙刀或者雙劍嗎?可以也教給我嗎?” 荊裂黝黑的臉沉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燕橫在想什麼。

     “你是想盡快學會使那對‘雌雄龍虎劍’嗎?”荊裂搖搖頭。

    “暫時别想那個了。

    ” “可是……” “你可别弄混了。

    ”荊裂的神情嚴厲起來。

    “現在你首要做的,是在最短日子内盡量提升自己的戰力,發揮你已經學過并且最擅長的技藝,至少面對武當派一個中級弟子時能夠自保。

    我早說過:先得活下去,其他的什麼也不用說。

    ” 他把木刀指向南方:“我們明天就進成都了。

    武當的人八成也會在那兒出現。

    我不是每次也能夠及時出現救你的。

    ” 燕橫感到慚愧,垂首不語。

     荊裂走到放着行囊兵器的樹底下,取衣服穿上。

     “他們……會在成都嗎?” “我就是怕他們已經上了峨嵋山挑戰。

    我可不想錯過看戲。

    ”荊裂歎息。

    “我們出發已經比他們遲了。

    還多虧你,把我的銀兩都拿光了,要弄匹馬來騎也沒錢啦。

    ” 他從行囊裡拿出一個紙包,拈起一個幹硬的米餅,大大咬了一口。

    “如果有錢,更加不用吃這麼糟糕的東西。

    ” “對不起。

    ”燕橫走過來,也把“龍虎劍”和包袱背上。

    “我沒想過……” ——回想起來,燕橫這些年住在青城山,是飯來張口,衣食不缺,竟沒有考慮過走江湖時,銀兩有多重要。

     “荊大哥……我們的銅錢也花得差不多了……眼下還要進城子裡,吃的花的更貴啦……怎麼辦?” 荊裂想了想,然後朝他狡黠地一笑。

     “隻要在城裡,就有辦法。

    ” 他背上斬殺過錫昭屏的那柄長倭刀,提起行囊和船槳,遠遠望向成都的方向。

    “剛才說起武當……我忘了一件事情,得明說在先。

    ” “是什麼?” “假如哪一天,我遇上了兇險,你不要來救我。

    ”荊裂很認真地說。

    “要是我應付不了,你來參一腳也隻會送命。

    ” “怎麼可以……” “我們不是要報仇的嗎?”荊裂雙眼直視燕橫:“命都丢了,還報個屁?忘了我剛剛才說過一次的話嗎?首先得活下去。

    不管失去了哪一個。

    我也是一樣,要是你遇險了,而我又毫無把握,我是絕對不會拼命救你的。

    你懂嗎?” 他伸出手掌。

     “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在這兒分手。

    ” 燕橫咬着嘴唇,皺眉深思了好一會兒。

     最後也伸出手,跟荊裂擊掌一記。

     轟然雷鳴。

     掩蓋了兩柄木刀交鋒的爆音。

     一記相交,兩刀又再迅速分開,各自擺出架式,在晦暗不明的天空底下,相隔四步,互相遙指。

     眼前這場激烈的比試,讓虎玲蘭完全入迷了。

    她渾忘一身衣衫被雨水淋濕,隻是注視着兩柄沉厚木刀的動向。

     她目睹了:自己的弟弟又五郎,五次都隻能招架。

     她的弟弟。

    那個号稱“鹿兒島第一男兒”,繼承了祖先高壯身材的島津又五郎。

    隻有舉刀招架的份兒。

     在那個異國來的男人面前。

     虎玲蘭的指甲掐入了掌心。

     她看見:弟弟欲把那柄相當于野太刀長度的木刀高舉過頂,擺出最擅長的大上段架式。

    但對方似已知曉,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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