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二章 入社

首頁
    關的價値不亞于十萬雄師。

    萬一他不能成為“同志”,康公是知我手段的。

    ” 康澤這才點了點頭,随衆人朝門外走,同時扔下幾句話:“大元帥是求才若渴的;祇要是“同志”,就留着罷。

    ” 聽得衆人腳步聲漸遠,居翼才緩緩轉回身來,兩手之間忽然多出一支玻璃管子,内盛淡黃色液體少許,管梢有尖刺長約兩寸,管底另有托柄半截,抵在他的大拇指上。

    居翼陰郁慘白的一張臉上乍然浮起了笑意,道:“叫化子!今兒“叔叔”!不楔你、二不夾你,祇給你打上一針。

    你乖乖聽話,嗯?” 邢福雙渾身動彈不得,哪裡還能反抗?祇見居翼俯身蹲下,将那玻璃管的尖刺朝他脖根處一紮,拇指壓住托柄使勁兒一擠,一注冰涼似霜雪的物事便滲進他的頸子和胸臆。

    邢福雙心口一麻、兩眼一花,連哼也來不及哼一聲便暈死過去。

     居翼這一針裡裝的正是江湖中人稱之為“通仙漿”的蔓陀羅汁。

    古人知其用不知其理、明其術不明其道,多以此汁為誘人吐實之刑訊利器。

    其實蔓陀羅是一種茄科植物,含有阿托品和莨菪堿兩種毒素。

    這莨菪堿若把來當藥用,既可以明目,也可以放松内髒平滑肌,達到緩鎮胃痛的療效。

    然而毒即是藥、藥即是毒;凡物有一治,必有一亂。

    蔓陀羅的毒亦可以起破壞人腦的作用。

    服之不當者,計算能力會衰退、語言表達會有障礙、産生幻覺、辨識和判斷力喪失等不一而足。

    可是相對言之:遇到意志堅強、性情悍烈之輩,這蔓陀羅反其道而摧之,常常令頑抗者心蕩神弛、意亂智昏,在不期而然的錯亂之間吐露其原本不願說、不肯說的秘密。

     居翼這一針紮下去——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紮出邢福雙失落了十八個月的記憶。

    邢福雙闖蕩江湖多年,稱得上是機關玲珑、城府幽深。

    他自己當然也沒料到:一針毒藥注入,偏教他把在雲岡石窟接引佛洞中摩挲佛頭而得的一部“四至四自在”的武藝給喚了回來,朦胧轉了個心思,暗想:我若趁此刻一舉出手,運用那神功之力,将這白無常給劈了,可說是易如反掌。

    但是看這什麼社的所在确乎是偌大一個江湖堂口;論氣派、講格局,那丐幫簡直不堪較量。

    且方才聽他們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什麼“老頭子”、“大元帥”等廟堂之上的大人物,看來這倒是一個可以栖身圖謀的幫派。

    我何不将錯就錯,跟這白無常結納結納?倘或也能跻身于彼等之列,豈不比流落街頭、餐風宿露,還得到處受丐幫子弟監看的下場要強它個千倍萬倍?這個主意才打定,居翼已忙不疊地朝他臉頰上輕輕掴了兩巴掌道:“叫化子,聽見你居爺問話了沒有?”邢福雙假作乖巧地點了點頭,随着喊了聲“居爺”。

     “你老兄當年是山西大同丐幫的堂主不是?” “是的、是的。

    ” “嘿!”居翼一樂,不覺低聲道了句:“這“通仙漿”果然有效!”也偏就是這一句露了底——邢福雙轉念一忖,更明白了些:原來這白無常給我下了“通仙漿”,怪不得一針紮得我神昏智鈍;好在藥力胡亂沖撞之下,反倒讓我想起那佛洞中的奇怪武功——我這廂且不動聲色,随他訊問,我便依他語氣神情答去,看他究竟意欲何為再說。

     “十八年春天,你替白蓮教當了一批石佛頭,據說有九十六顆,有這回事沒有?” “有的有的。

    九十六顆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 “這批佛頭呢?現在何處?” “有一十二顆教先行兄弟攜入泰安境内,給白蓮教的混蛋劫了去,不知下落——” “可還有八十四顆呢?” 邢福雙自然提防到他會有如此!問,當下心念電閃,将前塵往事想了一通:當時情急無着、進退維谷,且自己又犯了個“撂爪就忘”的失憶之症。

    他祇記得衆丐幫子弟一見砸了差使,領頭堂主又成了“鼠哥”,随即一哄而散。

    他自己顯見不能照管馱運這八十四顆佛頭,于是索性背着衆人,趁夜暗将運佛頭的“材船”鑿沉,算是銷贓滅迹。

    孰料天明之後,忘性發作,連沉船之地究在何處都不記得了。

    可是日後回太原總堂自逐出幫,教那敲門磚一打硒,他又忽忽想起來——隻不過當時并不覺得那些個失落的佛頭有什麼大了不得的用處。

    直到這“通仙漿”毒性激逼,反倒提醒了他:倘或接引佛洞中祇那兩顆佛頭上的穴圖便能讓他有了恁的能耐,要是能練成其餘,豈不眞地要震古爍今,獨步江湖了嗎?可眼前這一關卻是個難處——萬一他推說不知,難保這白無常不突下殺手,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萬一他摅實以告,則眼見就要到口的一塊大肥肉豈不又奉送他人了?便在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