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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嫚兒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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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中回過神來,竟前言不搭後語,直勾勾凝睛望向坡旁的林間小徑,道:“那婦道上、上、上去了。

    ” “我問你二位該如何向上頭回禀——居爺這光景是祇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咱仨人——便怎麼個複命罷?”邢福雙一面說着,一面又暗蓄内勁——他打的算盤非比尋常;萬一這兩人方才觑出半點尴尬,他祇有再以奔雷手結果之——不料話才出口,坡頂上那光頭孩兒卻亢聲發了話:“拍花的狗東西上來!再同小爺爺打一架!” 他這麼一喊,聽在邢福雙耳朵裡卻别有一番體會,當下再将内力蘊至八、九成上,故意沉聲切齒問道:“人家口口聲聲“拍花”、“拍花”,可是你倆對那小女兒家動了什麼手腳?” 兩個特務青年做賊心虛,對這一問卻獨獨有了反應,遂你望望我、我瞅瞅你,一時間生怕落後吃虧、一起伸指向對方比劃過去:“是他——” 邢福雙心眼玲珑、念頭閃熾,當下窺出底細,便故作憂急地說道:“二位如此行事,惹來這麼個小煞星,教我該怎麼——”祇在這一猶豫間,兩掌分别向外震出,不偏不倚,分别打中二人的心窩,這兩掌仍舊是那一個老招,也仍緣于近在咫尺之内、教人猝不及防,掌身陷進兩人胸骨三寸有餘,将心、肺拍成碎粉,兩具殘軀應聲向後飛出丈許、堕入河心去了。

    邢福雙更不怠慢,一轉身朝已經自石階拾級上坡的嫚兒母女抱拳一揖,假意溫聲道:“這位大嫂受驚了!咱們“三民主義大俠圑”此番北上公幹,不意卻搬動了兩個畜生;方才若有什麼擾犯、還請饒恕則個。

    ” 嫚兒的娘驚魂未定,半個字也答說不出。

    單看那三條性命俱在頃刻間無端了帳,已經是尋常小老百姓人家平生不遇的奇事,一旦臨頭入眼,除了疑幻疑眞、恍惚如夢之外,連自己是生是死都不敢揣想。

    此際卻隻嫚兒的爹一人尙不知九丈溝所滋生的事端,然而他也是一通透天胡塗,可謂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因為隻他從旁側窺見了另一個機關:這邢先生明明同那居先生是一夥的,怎麼卻暗下殺手對付掉那居先生呢? “邢、邢、邢先生,”嫚兒的爹期期艾艾地迸出一聲,人卻雙膝落地、朝坡下跪了,一顆腦袋瓜磕叩如搗蒜,仍不住抖抖顫顫地說:“小家小戶祇在這河上作些往來生意,不敢冒犯什麼“大俠團”,更不敢交際什麼教、什麼黨——您若要用船,自管用去。

    九丈溝泊着那船便是您老人家的了,小的也不要租錢。

    您差使了了,歡喜把船還給小的,便去九丈溝原處停靠;不歡喜還呢、就管搖了去,小的但求邢先生高擡貴手,放過咱一家三口。

    ” 他不說則已、一說反而激起邢福雙疑心。

    暗忖:方才我盜襲居翼之時,這老小子便在我身後屋門邊兒上,是否睇見那一雙掌影則是誰也說它不準的。

    萬一傳揚開來,以戴雨農那般天羅地網的勢力,豈不要追拿緝捕他一個上窮碧落下黃泉?如果:不做、二不休,索性滅口完事,就得把眼前這大大小小四人打殺一個幹淨,這——他又老實幹不出來;且那光頭孩兒看似非但也會使幾手佛頭功、且招式變化精熟、猶在自己之上,誠然動起武來,未必讨得了便宜。

     就在邢福雙這麼猶豫未決之際,光頭孩兒卻先開了口:“呔!你這人到底是拍花賊一夥的不是?”畢竟是小孩子家直心眼兒,沒料到這一問反而給了邢福雙一個下台階;卻見他登時一提眞氣、飛身上得坡來,展顔逐笑,沖嫚兒的爹拱手一揖,道:“其實我跟他們不一夥兒的,我——” 第二句話沒說完,這坡旁密林之中忽地傳出一陣咳嗽,緊接着閃過一條身影,上半截着藏青色明袋烏扣緊身高領勁裝,下半截一條土黃長褲!!正是那“藍衣社”的标準裝扮。

    這人鼻梁上還挂着一副有如酒杯底一般厚的圓框眼鏡,鼻青臉腫、彷佛挨人痛揍過幾回的模樣。

    他一面朝嫚兒的娘母女走去,一面斯文地笑着說:“閣下同他們不是夥兒,方才卻怎麼指這孩子說:“哪裡來的孩童殺害我“三民主義大俠團”第四大護法居先生”?怎麼說:“咱們“三民主義大俠圑”此番北上公幹,不意卻搬動了兩個畜生”——這兩句話,分明是自家同夥之言,怎麼你又改了口呢?” 邢福雙不意半路之上殺出這麼個程咬金來,心頭不免既慚且駭,渾身喪氣盡數化作冷汗流了,搶忙硬作狠态,惡聲道:“你是什麼人?膽敢穿着這身衣靠招搖過市——你不知道這衣靠的來曆麼?” 那人聞言又一笑,擡手扶了扶眼鏡,接道:“究竟什麼來曆能穿這個我卻不大明白,我隻知道丐幫山西大同分堂堂主是穿它不得的;那教丐幫逐出來的脫籍弟子、或者自擊敲門磚出幫的光棍也是穿它不得的。

    你說呢?” 邢福雙聞聽此言,又是一驚——看此人面皮白皙、身形痩弱,全然不似江湖中人。

    且自己混世腳十年有餘,也從未交遊過如此斯文體面的角色;然而這個人竟而對他的過往經曆如數家珍,言語間似挑釁、似譏諷,彷佛有意逼他出手處置——這,不能上他的當!邢福雙連忙扭身一揖,學那居翼作一冷峻陰郁的表情,沉聲道:“兄台究竟是哪一山、哪一路、哪一碼頭上的朋友?還請賜告。

    ”“我問你的你還沒告訴我呢!”那人仍舊慢條斯理地說。

     邢福雙此際情知再無狡賴的餘地,眼下給這文土揭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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