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慎兒将來能夠精明些,也免得敗壞家業。
”這些話倒不僅僅是安慰,我有本事創業,但是管理那些瑣碎的帳目可是我最頭疼的,幸好我一直揚長避短,不插手這些事情,若是慎兒精明一些,至少我不用擔心他将來成了敗家子。
然後慎兒丢下了算盤,伸手拿起了那柄精美的佩刀,我有些遺憾地想到:“明明還有一柄劍的,怎麼不去拿呢,誰不知道佩劍之人往往文武雙全,拿刀的可是魯莽武夫居多呢。
”
我有些心急地繞着桌子轉了幾圈,恨恨地道:“慎兒,你這小子怎麼回事,當年為父可是第二個就拿起了文房四寶,你怎麼對書本和筆墨一點都不中意。
”閣中衆人無不失笑,那些熟悉我的人還罷了,慶王李康和林碧、林彤心中都覺得好笑,想不到這才智過人的江随雲,竟然也會有如此稚氣的一面。
不過我可沒有留心他們的神色,一心一意地望着慎兒,希望他給我些面子。
這時,慎兒放下了佩刀,伸手向黑檀木盤伸去,我心中一喜,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了他。
慎兒的小手一掃,筆墨紙硯立刻亂成一團,他卻伸手向另外一個盤子伸去,我心中暗喜,心道,若是拿了書本,也是極好的。
果然慎兒伸手拿了一本書,然後小手好奇地撕扯起來。
我卻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一把上前,拎着慎兒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大聲罵道:“臭小子,你是怎麼回事,當初為父我雖然也抓了一本老子,可是第一個可是拿了論語,你倒好,居然抱着金剛經不放,做什麼不好,偏要去做和尚,豈有此理,快把這本書扔了,你就是一個字也不認得也沒有關系,這和尚可是絕對不能做的。
”
長樂公主哭笑不得,上前道:“随雲,你不要沖動,拿了佛經也不過是和佛門有緣罷了,怎麼就扯到做和尚呢,抓周不過是個儀式,哪有你這麼當真的。
快放手,别傷了慎兒。
”
我赧然道:“是啊,是啊,是我太沖動了,誰讓這小子不給我留點面子。
”說罷我看看慎兒,擔心他會不會受驚,可是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是哭笑不得,隻見慎兒雖然雙手緊緊抱着金剛經,兩隻小腳卻是晃晃當當,在那裡蕩起了秋千。
我悻悻地道:“家門不幸,怎麼出了這麼一個憊賴的小子。
”
李顯忍不住笑道:“随雲,你也不用擔心,我看這孩子頑皮活潑,将來可是習武的好材料。
”
這時,小順子突然目光一閃,向窗外望去,冷冷道:“何方高人莅臨靜海山莊,邪影李順有禮了,還請現身。
”
我心中一驚,這靜海山莊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可是這莊中機關暗哨無數,怎會有人闖到這裡還沒有被人發覺呢?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柔聲的佛号,然後有人道:“李施主武功精進如此,真是令老衲佩服,方才老衲見江檀越正在馴子,不便打擾,還請恕罪。
”
然後閣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穿灰色袈裟的中年僧人含笑而立,我卻覺得頭皮一緊,赧然道:“慈真大師,江某可不是說做和尚不好,還請大師見諒。
”心中暗叫倒黴,怎麼偏偏我的話給這位宗師身份的高人聽見,若是他以為我對佛門有偏見可怎麼辦。
慈真大師微微一笑,道:“老衲明白檀越心思,檀越年将而立,膝下隻此一子,難免冀望甚深,不過老衲見這個孩子資質絕佳,若是檀越許可,老衲想收他為徒,不知檀越意下如何。
”
我脫口就要拒絕,卻看到小順子輕輕搖頭,我心中一動,這慈真大師斷不會是想要我的兒子出家,慎兒乃是公主所出,又是我膝下獨子,就是慈真大師再怎麼愛才,也不會讓慎兒去做和尚啊。
這時候,慈真大師又道:“裴雲雖是我少林護法弟子,如今卻是手握重兵,很多江湖上的事情都不便插手了,老衲見令郎品性資質都十分出衆,所以心中喜愛,若是檀越首肯,老衲情願将令郎收為關門弟子,還請檀越和公主殿下放心,看令郎面相,将來必是福壽綿綿,多子多孫的命,絕不會出家為僧的。
”
我心中了然,或者慎兒資質非凡,不過我看這老和尚十有八九是為了握個人質在手,若是慎兒拜入少林,我和小順子将來自然絕不可能和少林為難,這老和尚對我仍然是有所忌憚疑心呢。
不過轉念一想,慎兒總是沒有一刻安靜,看來是沒有做文章的本事了,若是練武,除了慈真大師,天下可沒有更好的師父了,少林的武功據說是天下最正宗的武學,練不好也不會練壞,拜了這樣一位師父,将來還有誰敢為難慎兒呢?
這千種思緒一閃而過,我含笑道:“慎兒能夠拜到大師門下,自然是他的福氣,可是我們夫妻隻有這一個兒子,隻望他平安長大,承歡膝下,若是大師帶他離去,豈不是太傷我們做父母的心腸麼?”
慈真大師微微一笑,道:“老衲已經決定暫時在長安浮雲寺挂單,如今令郎年紀還小,老衲也可暫時留在江先生家中施教。
”
我心中大喜,道:“成交。
”一言既出,才發覺失言,連忙道:“既然如此,哲多謝大師美意,不過大師怎會遠來至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