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如今陸燦已逝,尚維鈞一手掌握大權,若得鳳儀門相助,便可掌控将帥,鏟除異己,陸燦雖然已死,可是他臨去餘威尤在,衆将敬他忠義,不敢起反意,尚維鈞便可以順利掌握權柄。
如果鳳儀門毀去,尚維鈞的實力又大減,不能威脅南楚将帥的安危,陸燦舊部以及其他将軍都會為了自保各自保留實力,這樣我大軍便可橫掃江南,所以鳳儀門已經不該存在這世上。
傳令陳稹,讓他設法讓江南武林的自相殘殺越演越烈,然後聯合司聞曹将他們斬盡殺絕,鳳儀門尤其不能放過,不過那些秉承忠義的江湖勢力不妨給他們留條生路,也免得江南武林一蹶不振,這有違我保留江南元氣的意思,畢竟草莽之中也多有俊才。
對了,明鑒司不是已經将手伸入江南了麼,在敵國活動雖然是司聞曹的管轄範圍,可是也不要便宜了夏侯沅峰,将他一起拉下水,敢帶頭彈劾我,也别想袖手旁觀。
”
霍琮唯唯應諾,問道:“董總管傳訊來,向先生請示淮西之事,還有陸氏一門可要帶回大雍安置?”
我想了一想道:“淮西還算安全,石玉錦将要臨盆,就讓她在淮西待産吧,先别告訴她外面的事情,讓董缺好好照顧她和陸梅。
等到我軍下淮西的時候,讓荊遲将她們送到我這裡來,陸氏的事情看他們的意思,如果陸夫人堅持要奉旨南徙,就讓越氏好好安頓他們,否則就将他們送到大雍來。
還有陸風,他現在行蹤不明,應該是在韋膺的保護之下,這件事情不能放松,一定要将他找到,我已經害死了陸燦,絕不能讓他的家人有什麼閃失。
”
霍琮心中一震,這是先生聽到陸燦死訊之後唯一一次說到自己的感受,偷眼瞧去,江哲的神色依舊是那樣平靜淡漠,仿佛這些話并非是他說的一般,見他言詞無礙,思路清晰,計策也是從前那般狠辣,本應該放心才是,可是霍琮心中突然湧起強烈的不安。
然後,他耳邊便傳來江哲斬釘截鐵的聲音道:“聽說楊秀不懼南楚朝廷的責難,在廣陵為陸燦設了祭帳,可有此事?”
霍琮心中一驚,剛想要說沒有,卻發覺江哲的目光冰寒刺骨,看了一眼神色木然的小順子一眼,終于無奈地道:“這,聽說是的,司聞曹回報,巴郡、江夏、九江、壽春、廣陵、餘杭,各軍都設了祭帳,就是南楚朝廷也不敢明令阻止,淮東軍更是全軍缟素,每日裡都是哭聲震天。
”
我聞言釋然道:“這才對了,若是這些人連祭帳都不敢設,也枉費陸燦的孤忠和良苦用心。
小順子,我明日想去廣陵拜祭燦兒,你覺得如何?”
霍琮大驚,連忙看向小順子,希望他像以往一樣阻止先生不當的舉動,不料小順子眼中閃過掙紮的神色,良久才道:“是,我會保護公子去廣陵,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先生的路途。
”
聽到小順子肯定的回答,我寬心的笑了,道:“是啊,我怎能不去拜祭燦兒呢,隻可惜他的屍身在建業,要是能夠見見他多好。
”
小順子毫不猶豫地道:“公子放心,等到攻下南楚之後,我陪着公子去建業,替大将軍重修墳茔,到時候公子便可以祭奠大将軍靈柩。
”
我含笑點頭,道:“好啊,你去安排吧,呼延壽是肯定要跟的,其他人麼能免就免了,對了,裴雲身邊那個杜淩峰我很喜歡,如果他有興趣,讓他一起去吧。
”
小順子應諾道:“是,我會安排好的,公子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明日還要趕路,公子可是不能勞累的。
”
我聞言點頭道:“也好,我去躺一躺。
”
小順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走到床前,我不由暗笑他這般多事,好像我是容易摔碎的瓷人一般,躺在床上,我幾乎是立刻進入了夢鄉,夢中仿佛見到久違的陸燦音容,唉,這小子急什麼,我不是很快就要拜祭你去了麼?也不用這麼快就托夢給我吧,放心吧,你的家人我都會好好照看的。
我卻全然不知道,走出房門之後,霍琮臉色鐵青地抓住小順子,道:“先生不對勁,順叔,不能去廣陵,先生的離間之計瞞不了南楚人這麼久,楊秀隻怕會把先生生祭在陸将軍靈前的。
”
小順子眼中露出少見的惶恐和悲痛,良久才道:“公子要去,誰也不能攔阻,走,跟我去見太子殿下和裴将軍,公子去廣陵的時候,要讓裴将軍大軍在淮水嚴陣以待,如果公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就讓裴将軍渡過淮水,将淮東軍全部屠殺幹淨,為公子報仇就是,可是就算公子會死在廣陵,這次也不能阻止他去,誰也不能。
還有一件事,你要記着,若是你敢背叛公子,我必将你碎屍萬段,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小順子露出酷厲冰寒的神色,甩開霍琮,徑自走去,霍琮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他忽然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小順子為何不顧先生安危,同意他置于險地,但是明白過後,心中的重壓卻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