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冷冷的盯着一個人。
這人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長孫堂主,多謝你的獵刀了。
”這人忽然淡淡一笑,說出了這麼一句說話。
七
這人當然就是血公爵衛天禅。
獵刀在他手中。
連長孫倚鳳的性命也仿佛已在他的掌握裡。
“你可知道,背叛本盟,将會受到怎樣的懲罰?”衛天禅淡淡道。
長孫倚鳳眨了眨眼睛,道:“我從來都沒有認為,自己是真的加入了神血盟,所以‘背叛’兩個字根本就無從談起。
”
衛天撣冷冷一笑:“你以為可以乘人之危,把本盟重重打擊?”
長孫倚鳳搖搖頭:“你又說錯了,衛盟主現時正在狂攻碧水閣,危如壘卵的,隻會是碧水閣中人,而并非神血盟。
”
衛天禅哈哈一笑:“你倒有自知之明,老實說,在這一戰之後,江湖上再也沒有什麼碧水閣,也不會再有精英堂的存在了。
”
長孫倚鳳淡淡道:“那麼,當然再也不會有我這個人存在了?”
衛天禅搖搖頭。
“那倒不然,本座要你活下去。
”他目中露出了殘酷的笑意:“你最少還可以活一百天。
”
長孫倚鳳歎了口氣,道:“這一百天内,恐怕我會被折魔得不成人形了。
”
衛天禅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怪笑着說:“本座會用這柄獵刀,把你身上肉很仔細地割下來,每天割一次,每次隻半兩,絕不多取。
”
長孫倚鳳目光閃動:“那倒有趣,每天半兩肉,何時才割得完。
”
衛天禅道:“最少,一百天之内,你絕不會死。
”
長孫倚鳳臉上沒有表情,隻是淡淡的道:“也許,我們的計劃是失敗了。
”
衛天禅道:“但你最少有一件亭是很成功的。
”
“黑狼幫?”
“不錯,借刀殺人,永遠是最高明的策略。
”
長孫倚鳳道:“那麼,我倒是已經把神血盟利用了?”
衛天禅道:“你也不必把自己估計得太聰明,誅滅黑狼幫,本來就是本座已想幹了很久的事,閣下的出現,隻是使本座提早一點進行而已。
”
長孫倚鳳淡淡道:“你的确是條老狐狸,可是距離成功的階段還有根遠。
”
他的話剛說完,居然立刻就有人答腔:“心術不正的人,永遠不會成功。
”
衛天撣目光一轉,盯在一個灰衣人的臉上。
但他看不見這人的臉。
他隻是看見這人的一雙眼睛。
衛天禅嘿嘿冷笑。
這灰衣人是蒙着面的,但衛天禅卻仿佛可以透過蒙着面孔的布之中,認出這人是誰。
“在九玄洞裡顯威風的,就是閣下?”他冷冷地說。
灰衣蒙面人道:“那不算怎麼威風,隻能說你們的人窩囊一點。
”
工天禅道:“有人說,那天你的聲音很古怪,說話的詞句也很是粗魯,而且又以一杆銀槍作為武器,無論怎樣看來,都不像是司馬縱橫。
”
灰衣蒙面人道:“你看我像不像司馬縱橫?”
衛天禅道:“很像。
”
灰衣蒙面人道:“何以見得?”
衛天禅道:“因為你現在的手裡沒有那杆銀槍。
”
灰衣蒙面人道:“這又和我像不像是司馬縱橫有什麼關系?”
衛天禅道:“因為你想取回獵刀,隻有獵刀,才是你最稱心如意的兵刃!”
灰衣蒙面人默然半晌,接道:“還有别的理由嗎?”
衛天禅道:“還有,因為獵刀既已在本座手裡,你就算用任何武器來對付本座,都是絕對多餘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赤手空拳,也許還會靈活一些。
”
灰衣蒙面人不由衷心地贊道:“衛盟主果然精明。
”
衛天禅卻毫不動容,隻是冷冷一笑道:“但本座卻想不透,你們這些俠義自居的人物怎麼也學會了蒙頭蒙臉這一套。
”
灰衣蒙面人立刻把頭上罩着布中解除,露出了本來面目。
這人果然是司馬縱橫。
他與長孫倚鳳沖突,隻是一個計劃,就是務求長孫倚鳳潛入神血盟。
司馬縱橫被割掉腦袋,當然是假的,那隻是一種掩眼法。
長孫倚鳳能否成功混入神血盟,而又是否可以獲得得衛天禅的信會,那是沒有絕對把握的事。
為了這一點,司馬縱橫跟長孫倚鳳争論了很久。
司馬縱橫認為,這是極危險,而又極艱巨的,他并不贊成這個計劃。
但長孫倚鳳卻堅持己見。
為了消滅神血盟,長孫倚鳳甘願擔當這個“卧底”的危險角色。
到了現在,長孫倚鳳雖然沒有完全失敗,但卻也沒有真正的成功。
老狐狸絕不會輕易相信披了羊皮的老虎。
鷹組與豹組的武士,早就已接獲密令,要擊殺精英堂的每一個人!
精英堂中人,每一個都在血戰中。
堂主也不例外。
長孫倚鳳已和兩個豹組的武士,在苦戰得難分難解。
這兩個武士,其實并非豹組中人,而是濮陽玉和衛寶官!
外傳衛寶官武功平凡,那是絕不确切的。
虎父無犬子!
衛天禅武功絕頂他的兒子又怎麼會是膿包貨色?
長孫倚鳳劍術超群,那是無可懷疑的事,但在濮陽玉和衛寶官兩人的圍攻下,他卻陷入了捉襟見時的境地。
三人都是劍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