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它在那漢子的懷裡顯得焦躁不安,不住地掙來扭去。
它的頸項上已被套上一條小指般粗的鐵鍊,那鐵鍊在它頸項上顯得是那麼的刺眼和沉重。
玉嬌龍一看到那鐵鍊,她眼裡立即閃現出了羅小虎在樹林裡戴着枷鍊的情景,心裡不由引起一陣疼恻。
她不覺喚了一聲:“雪虎!”。
那貓立即豎起耳朵,蓦然回過頭來,當它一看到玉嬌龍時,便立即連聲呼叫,奮力掙紮着,力圖從那漢子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它越是拼命掙紮,那漢子卻抱得越緊,雪虎憤怒了,猛向那漢子又咬又抓,慌得那漢子幾乎撒手。
陶莊主忙伸手抓住鐵鍊,就在這一刹間,雪虎突然一躍下地,直向玉嬌龍奔來。
不料陶莊主猛地将鐵鍊一收,雪虎便被懸吊空中,任它騰蹦抽搐、嘶叫哀鳴,陶莊主都毫不動心,帶着幸災樂禍的神色瞅住玉嬌龍。
玉嬌龍心疼已極,頓時臉色發白,忙尖聲喝道:“快松手,我願以二百兩相贖。
”
陶莊主漠然地說道:“隻要你把銀子交出,我立即就放還給你。
”
玉嬌龍帶着衷懇:“我就去取銀來,你先松一松手。
”
陶莊主:“它一時也死不了的,你去把銀子拿來再松不遲。
”
玉嬌龍雖在和陶莊主急切應答,眼睛卻一直注視雪虎。
這時,她見雪虎哀叫聲已漸漸轉弱,身子騰蹦亦已顯得無力,眼看就快沒命了。
她真是五内如焚,似覺肝膽皆裂,情到急處,她乘陶莊主不備,猛撲過去,左手奪過鐵鍊,右手向他胸前一掌擊去。
陶莊主未防,仰面一翻跌倒地上。
玉嬌龍抱住雪虎,轉身就向外面奔去。
她奔出莊門,忙将雪虎遞給香姑,縱上駕座,勒轉馬頭,猛一揮鞭,飛快地向河邊大道馳去。
馬車快駛近橋頭時,陶莊主帶領着幾個莊漢拍馬追來。
看看追近,陶莊主把幾個莊漢留在車後,他縱馬抄到車前,又突然橫截過去,車馬受驚,長嘶一聲,躍立起來。
玉嬌龍見勢危急,趕忙一躍下車。
她剛站定,忽聽後面一聲砰叫,她忙回頭望去,見香姑已被翻出車來跌倒在地;雪虎受驚,也從香姑懷裡躍了出來,驚惶四顧。
後面那幾個莊漢一齊下馬來捉雪虎。
雪虎回頭又向車前竄去,正好竄到陶莊主身邊,他一腳踏住鐵鍊,雪虎便又落入他的手中丢了。
玉嬌龍為了忙着照扶香姑,無暇顧及雪虎。
等她将香姑扶起來時,忽聽陶莊主發出一陣狂笑,她回頭看去,見他右手握刀,左手提着鐵鍊,雪虎又被懸吊空中,在那兒拼命抽搐。
陶莊主用刀指着王嬌龍說道:“姓春的小子,你真是狗膽包天,竟敢到太歲頭上動土來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保定滄州一帶,誰不知我黑虎陶馱!”
“滄州!”“陶馱!”玉嬌龍心裡一怔,她猛然想起來了:十三年前在滄州助纣為虐,害死羅小虎雙親,又半夜放火陰謀燒死羅小虎兄妹的,不正是陶馱!想到這些,新怨舊恨在她心中一齊迸裂,忙從車中拔劍在手,怒視着陶莊主恨恨地說道:“你原來就是陶馱!你在滄州作惡不夠,今天又來逞兇,我饒不過你了。
”說完,便舉劍迎上前去。
陶馱聽她提到滄州作惡之事,不禁怔了怔,料她定然有些來曆,不敢輕心,亮開架式,留神以待。
同時給幾個莊漢遞去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在後策應。
還不等玉嬌龍與陶馱交手,幾個莊漢便撲去惡戲香姑。
香姑又哭又罵,和他們扭成一團。
玉嬌龍趕忙回身來救香姑。
陶馱趁她剛轉身奔去,又将雪虎折騰得哀叫連聲。
一時間玉嬌龍竟被弄得有如穿梭般地來回奔跑,全身的血都湧上心來。
正在這時,橋頭對岸的土崗上來二人。
走在前面那人,年約三十四五歲,寬袍大袖,頭挽發舍,戴了一頂空頂青紗遮陽盤帽,發髻露出頂外,帽檐下露出潔瘦面容,劍眉星目,項下一绺青須。
看去不道不儒,卻生得風神飄逸,隐隐露出一種超塵撥俗之概。
後面那人年在四十以上,身軀微胖,圓面風眼,唇上須為八字,頭戴一頂麥稈精編的遮陽草帽。
他二人在土崗上停下步來,站在一株大榆樹下,不露聲色,隻靜靜地觀看着橋頭對岸發生的情景。
再說橋頭這邊河岸上,玉嬌龍被折騰得來回穿梭,急得滿頭是汗,不知救哪頭的好,香姑掙紮得頭發散亂,衣裳也被扯破,她既不呼救,也不告饒,隻拼命地又抓又咬。
突然,玉嬌龍見香姑的兩隻臂膀被兩個莊漢反扭過去,另一個莊漢正用手去撕她衣服,玉嬌龍忿極,将齒一咬,也不再顧雪虎,直向幾個莊漢撲去。
另一個站在旁邊助興的莊漢,哪裡把她放在眼裡,揮刀迎了上來。
刀劍剛一相接,玉嬌龍挑開刀,閃進身去,嗖地一劍正刺中那莊漢右臂,他一聲慘砰,便忙抛刀跳到圈外去了。
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