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這隻貓兒,定是客官心愛之物,這才大膽偷偷前來報你得知。
”
玉嬌龍又是驚詫,又是心喜,忙問道:“為何說是‘偷偷前來’?那陶大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牧童氣憤憤地說道:“聽說過去曾在外地開過镖行,回村來後,上頭專門結交官府,下頭經常和各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來,在村裡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這附近幾十裡的人誰不怕他。
”
玉嬌龍:“那姓陶的家住何處?”
牧童:“就住在這條河下十幾裡遠的對岸,地名陶家莊。
”
玉嬌龍:“好,我找他去。
”随即從身邊取出十兩銀子,遞給牧童。
牧童卻連連搖手說道:“我來不是為讨賞銀,隻是向你報知貓兒下落,好讓你放心。
”
玉嬌龍強将銀子塞到他手裡,說:“多承你一片好心。
我這就向他索讨貓兒去。
”
牧童心神不安地說:“客官可千萬别去。
那陶大爺一向蠻橫無理,又兇又惡,又有一身好武藝,加上他家手下人多,你去了要吃虧的。
”
玉嬌龍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我豈怕他。
”
牧童猶豫着,似還想說什麼卻未說出口來。
玉嬌龍已經會意,便安慰他道:“你盡管放心,我自去找他,決不牽出你來。
”說完忙吩咐香姑收拾行裝,她便出店套車去了。
玉嬌龍趕着馬車,沿河行了十四五裡,未到一個三岔路口,一條是沿河直去,乃是通向博野大道:一條向右爬上一座土岡,是條可通蠹縣的小路;右邊橫跨一座石橋,則是通向河間的驿道。
玉嬌龍驅車上橋,舉目望去,見橋頭那邊的驿道兩旁,河岸十分平坦,沿岸下遊約半裡之遠,有一座很大的莊院,粉白的圍牆,八字形的莊門,卻顯出一種富豪氣派。
玉嬌龍知道,那兒就是牧童所說的陶家莊了。
她随即驅車下橋,直向莊前馳去。
不到一刻功夫,車已到了莊院門口,玉嬌龍停馬下車,對香姑說:“你不用怕,我去向姓陶的讨還雪虎就來。
”
香姑擔心地問道:“你怎不帶劍去?”
玉嬌龍:“我隻以理索,并不想和他動武。
”
香姑:“萬一他不講理動起武來,你赤手空拳,豈不吃虧?!”
玉嬌龍:“‘投鼠’還須‘忌器’,雪虎在他手裡,還是不帶劍去為宜。
萬一動起手來,我雖赤手,難道還懼這般鼠輩!”說完,她便昂然闖進莊門去了。
玉嬌龍對一位正在院壩裡刷馬的漢子說:“煩你去通報莊主,說春龍有事見他。
”
那漢子打量了玉嬌龍一下,見他生得清秀異常,氣宇不凡,不敢怠慢,連忙入内通報。
不一會,他出來傳了一聲:“請!”便領着玉嬌龍步上石級,穿過前廳,直向後廳走去。
未到後廳,廳前是一個寬大的院壩,壩上擺有石鎖石擔,一望而知是個練武場地。
玉嬌龍穿過院壩,剛走到石級面前,隻見從内廳大門内走出一人,年紀約在四十開外,矮矮的身材顯得十分壯實,臉色微黑,濃眉下一雙環眼,項下一口連鬓胡須。
玉嬌龍暗暗思度他,心想此人定是那姓陶的了。
她正想着,那人說道:“在下就是陶某。
不知春先生進莊找我何事?”
玉嬌龍不軟不硬有禮有節他說道:“我數日前在東村酒店門前走失一隻白貓,聽說現在陶莊主莊裡,特來謝領,希予賜還。
”
陶莊主并不正面回答,隻狡黠地說道:“我也聞聽人說,東村酒店來了一位過客,為尋一隻丢失的白貓,竟懸賞二十兩白銀,原來就是春先生,真是少有的慷慨大方。
我倒想問問,這究竟是由于此貓真有這般寶貴,還是出于春先生的大方?”
玉嬌龍摸不透他這樣問的用意何在,隻含糊說道:“人各有癖好,陶莊主無庸多問,隻求将貓還我,我仍照付賞銀就是。
”
陶莊主狡詐地笑了笑,說道:“俗話說:”拾得不如當來‘,出價由你,要價就得由我了。
“玉嬌龍不由怒惱起來,但還是強忍住心頭火,問道:”你要多少銀兩?“
陶莊主:“你既然這般大方,對一般村民都可懸賞二十兩銀子,難道對我陶某不出二百兩還成!”
玉嬌龍見他這般無賴,心裡怒極,憤然道:“這貓本是我身邊之物,你何得無理勒索!”
陶莊主:“既然是你身邊之物,我未搶未盜,你來找我則甚!”
玉嬌龍見他存心欺賴,一心想收回雪虎,惟恐事情弄僵,更難得手,一時性急,計上心來,強忍着怒氣說道:“你去将貓抱來看看再議。
”
陶莊主回頭呼喝一聲,一會兒便有幾條漢子從從廳門走了出來,其中一條漢子懷裡抱着一隻白貓。
玉嬌龍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正是自己幾日來苦尋不得的雪虎。
她再仔細看去,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