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玉嬌龍早已一腳将匕首踏着,烏都奈急了,騰躍起身,一拳向她迎面擊來,玉嬌龍一伸右手,輕輕将他拳頭接住,烏都奈想收回拳頭,卻任他如何用力,那拳頭竟似被鉗住一般,掙脫不得。
從他二人開始動手,隻不過幾眨眼工夫,一個右腕被扣住,一個右拳被抓着。
艾彌爾和烏都奈都拼命掙紮着,玉嬌龍隻是站穩不動,臉上也毫無怒容,隻是略帶好玩地看着他二人。
艾彌爾滿面漲得通紅,烏都奈鐵青了臉,兩雙眼睛怒視着玉嬌龍。
烏都奈邊喘着氣,邊恨恨地問道:“你是誰?究竟來幹什麼?”
玉嬌龍笑了笑:“來找你們的馴馬手。
”同時将兩手一松。
不料他二人剛一脫手,又立即同時猛撲上來。
玉嬌龍迅即閃身往後一退,低聲喝道,“住手!”就趁他二人突然停住的那一瞬,玉嬌龍緊瞅着他二人,又低聲喝道,“艾彌爾、烏都奈!怎麼,不認識我啦?!”
艾彌爾、烏都奈像被烙着一般,猛然連退幾步,瞪圓了眼瞠直視着玉嬌龍。
玉嬌龍睬視着他二人,不禁嫣然地笑了。
艾彌爾就在她這嫣然一笑中,突然将她認出來了。
他趕忙搶前兩步:“你是玉小……”
玉嬌龍迅即用話将他截住:“我姓春,名龍。
”
艾彌爾也立即警醒過來:“啊,是春個……春大官人。
你來得正好,我們那位虎哥正……正煩惱着,你來……來勸勸他就好了。
”
烏都奈仍站在原地,驚詫地打量了她一一會後,仍不冷不熱地問道:“不都說你在妙峰山跳崖死了嗎?”
玉嬌龍有些不快地說道:“那投崖的是玉小姐,死的也是玉嬌龍,與我何幹!”
烏都奈揉揉他那還在發痛的手,不再吭聲了。
艾彌爾忙接過話去:“死了的就休再去提了,我們那位虎哥見了你定會把冷臉變成熱臉的。
走,快到莊裡再說。
”
玉嬌龍又跟着艾彌爾向前走了一段路,才來到一道小門前。
門是緊閉着的,艾彌爾邊捶着門,邊大聲地呼喊了幾聲,才聽到裡面遠處有人應聲。
趁着等開門之機,玉嬌龍低聲問道:“有個名叫梁巢父的梁大爺是否來過?”
艾彌爾:“來過。
梁大爺已同哈裡木哥哥和香姑一道到西疆去了。
”
說着,一個馬夫模樣的莊丁把門打開了。
他見到玉嬌龍那身打扮和她牽着的那匹大黑馬,顯出一些驚詫的神色。
艾彌爾對男莊丁說道:“這位官人是來請咱馴馬大哥給相相這匹馬的。
”那莊丁把大黑馬打量一番,面露驚羨之色,說道:“好一匹駿馬!簡直可以和王爺身邊那赤龍駒和白龍駒比美了。
”
艾彌爾把玉嬌龍讓進門後,趁莊丁關門時,又問道:“馴馬大哥可在舍裡?”
莊丁:“到馬場馴馬去了,還未回來。
”
玉嬌龍跟随艾彌爾經過一徘整齊的馬廄,又穿過一片柏林,來到一個小院門前,艾彌爾指着院内左邊那間房說:“咱大哥住在院内那間房裡。
”
玉嬌龍站在門前向院内院外一看,隻見一道矮矮的土牆圍着那個小院,院壩裡擺了一張桌子,桌上放着一把茶壺和一個酒罐。
正對石級上是一排三間房舍,正中是堂屋。
院壩左側還有兩間敝房,一間房裡堆放一些柴火,一間房裡備有鍋竈。
牆外種着一些不高的龍柏。
四周是一片雜草叢生的曠地。
小院在這曠地裡雖顯得孤零零的,但住在這裡卻有如置身世外一般,倒也十分安靜。
玉嬌龍心想:“這确也是個安全所在,不過,他怎能禁得這般閑寂!”她站在門口,把周圍環顧一番之後,又望着羅小虎住的那間西屋,一瞬間心裡不禁感到一陣微微的顫動和羞澀,眼前又浮現了草原上那小小的帳篷,那充滿了焦悔和柔情的一夜。
在這漫長的兩年多來,自己朝思暮想,夢繞魂牽的,都是那草原上的相依,都是那林中分手的誓言;在這漫長的兩年多來,自己含苦茹辛,曆盡艱險,以至甯可九死一生來換取的,正是這割不斷的一縷柔情,正是這曾使自己那麼醉心的蜜意。
而這一天終于來了,就在這間小屋裡,自己将以身相許,成為他的妻子,并将終身跟随着他,回到那一望無垠的草原,回到那恬靜溫暖的帳篷,把自己這顆一直擔驚受怕着的心,揣進他的懷裡,去享受他那有力的撫愛,自己也将竭盡一個妻子應有的溫柔,去酬謝他的情義,讓他那苦難的一生,得以度到和美幸福的時光。
玉嬌龍想得呆呆入神,她臉上也不知何時泛起了朵朵紅暈。
艾彌爾站在一旁不時向烏都奈擠眉弄眼,烏都奈卻不加理睬,仍在撫揉着他那還在發痛的手。
那馬不知為了什麼,卻突然不安靜起來,不住刨蹄的同時,還昂起頭來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