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所察知而故意回避?
玉嬌龍沉思許久,還是摸他不透。
不過,她還是感覺得到,對史進這人應是可以放心的。
她見史進已經走下絕頂很遠了,這才回到玉皇觀中,收拾起随身行囊下山回鎮。
玉嬌龍回到客店,天色已是薄暮。
她剛牽馬跨進店門時,似若無意地回頭一望,見對面街沿上站着兩人,正在向她張望。
那兩人見她回過頭來,忙又轉過身去,神色舉止,顯得鬼祟。
玉嬌尤心裡不禁冷冷一笑,暗暗罵了一聲:“鼠輩!”便不再理睬他們了。
她将馬交給店家,徑直去到下房盲目老漢父女住的那間房裡,提高聲音說道:“你父女今晚早早安息,明天一早便随我起程。
”
盲目老漢擡起頭來,用他那雙全閉着的眼睛對着玉嬌龍,顫顫地說道:“客官,你還是别管我父女好了,會連累你的。
”
玉嬌龍:“老大爺,你放心,這事我算管定了。
”
盲目老漢伸手拉着緊挨在他身旁的女兒說道:“香姑,還不快給恩人叩頭。
”姑娘正要跪下,玉嬌龍忙上前一步攙住了她,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拉在手裡的這位姑娘就是她時時思念着的香姑,她充滿柔情,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她的鬓發。
那姑娘慌忙往後一縮,羞惶得不知所措。
玉嬌龍這才蓦然回過神來,她已完全忘了自己這身男裝。
她鎮了鎮自己又溫聲說道:“我有個妹妹也叫香姑。
她和你長得一般模樣。
”出自真誠的話語,總是容易透進人心。
那姑娘已經感受到了她的好意,立即又恢複了剛才的平靜。
玉嬌龍又寬慰她道:“明日有我送你和你爹離鎮,千萬别怕,縱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切勿驚慌,有我在,保你無事。
”
姑娘已從她那充滿自信的口氣裡得到了鼓舞和安慰,眼裡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低聲說道:“剛才有位胖大爺來,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他還一再叮囑,要我在路上時刻不離你左右。
”
玉嬌龍心裡明白了,定是史進來過。
她也不再多問什麼,隻覺史進夫免過于謹小慎微,枉他曾随李慕白在江湖上闖過。
第二天清早,玉嬌龍在收拾行囊時,不禁又想起了史進幾次提到要她小心的那些忠告,她本想把從王府盜來、卻一直藏在搭推行囊裡的那把寶劍換出來,可她撫柄躊躇片刻,仍又放了回去,隻将羅小虎贈給她的個彎弓囊取出,小心地佩在襟底。
玉嬌龍收拾停當,來到店門口,店家早已将馬備好,盲目老漢亦由姑娘牽着等在那裡了。
客店外面的街上聚集了一些人,也不知那些人是閑得不耐才随便湊在一起,還是有所風聞而來。
玉嬌龍舉目望去,見衆人一個個都顯得神情緊張,眼裡含露着擔憂和悲惆。
她已從這群人那默默無聲的神态裡,感到了前途的險惡,看清了魏雄平時的橫豪,同時也更感到自己對這個不平管得稱心,打得惬意,一瞬間,地不禁突然想起羅小虎來:要是他此時也在人群裡,他會怎樣想呢?他又會不會也來抱這個不平呢?他專門作對的是官府啊!玉嬌龍想到這裡,趕忙定下神來,從容大度地走到盲目老漢父女面前,慨然說道:“走,我送你父女上路。
”
姑娘身背花鼓在前面引路,盲目老漢一手點着竹杖探路,一手撫在女兒的肩上随跟,玉嬌龍跨上大黑馬殿後,三人在衆人的目送下穿過大街,向鎮外走去。
清晨,大道上行人不多,顯得特别甯靜。
玉嬌龍按辔徐行,神态雖然從容自若,暗地裡卻在留心觀察,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離鎮愈來愈遠,大道兩旁也愈更變得荒涼起來。
三人翻過一座山崗,來到一片曠地,隻見道路兩旁遍地雜草叢生,綿延數裡,看不到一塊莊稼,見不着一家農舍。
前面不遠處則是一片茂密的林坡,把這狹長的曠野,形成一帶谷地。
玉嬌龍立馬道上,看了看前面的林坡,又環颀一下這荒涼的曠野,心中不覺惴惕起來。
暗想:要是那魏雄選在這兒下手,将使我無所憑依,顧此失波,四面受敵,豈不誤事。
她想帶着他父女退上崗去,但看到姑娘那因她停馬不前而顯得驚惶不安的神色,她又羞于出口叫退,玉嬌龍正在進退兩難、猶豫不決間,忽聽林中響起一聲尖厲的口哨,随着便見六騎人馬從林中閃了出來,在林邊路口一字排開。
中間一騎,身材顯得特别魁偉,手提一柄闊葉厚背單刀,敞胸赤膊,面目雖然看不十分清楚,可玉嬌龍已經料定那人正是魏雄無疑。
他左右數騎,雖然身材不一,卻都生得彪悍壯實。
他們有的手挽皮鞭,有的手提鐵鍊,有的手持長叉,有的手握流星,都是一些不常用的兵器,玉嬌龍不覺暗吃一驚,心想他們如果采取馬戰,自己僅憑一柄寶劍可能要吃虧的。
她不禁猛然想起高老師曾經給她講過馬上功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