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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獨走單騎疊生險阻 夜投小徑巧遇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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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千萬小心,到處都有盜賊出沒,切勿夜行。

    ” 李香姑擡起臉來,如怨如訴地說道:“盜賊我倒不怕,他們不會欺負窮人;我最怕的卻是那些地頭惡霸和官家爪牙。

    ” 玉嬌龍微微一怔,正在為她理紮發辮的手也不覺停了一停。

     她隻輕輕地歎息了聲,不再吭聲了。

     玉嬌龍為李香姑紮好發辮,又用一種異常冷峻的口氣告誡她父女道:“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準對誰說去。

    一個字也不誰說!”說完,她翻身上馬,迎着月光,向西疾馳而去。

     李香姑對着玉嬌龍馳去的背影,在路心跪了下來。

    蒼茫寂靜的暮色裡,隻聽到斷續喃喃的細語和一陣降低低的啜泣。

     玉嬌龍趁着月色,馬不停蹄,次日清早便到了宣化。

    她并不穿城而過,隻繞着城邊小道來到西門,就在城外一家小店裡吃了一些湯餅,稍歇片刻,又繼續向前馳去。

    行了十餘裡地,路上行人逐漸增多,多是打從張家口過來的商販、腳力。

    大道上顯得熙熙攘攘,十分鬧熱。

    玉嬌龍隻好放慢馬蹄,緩緩前行。

    馬遲人意懶,她已經兩夜未曾合眼,這時也不禁感到倦意襲人。

    她在馬上正迷蒙欲睡間,忽聽前面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

     大道上的行人也紛紛搶步散到兩旁。

    玉嬌龍猛然一驚,忙睜眼向前望去,隻見前面十餘丈遠,一名旗牌模樣的軍校正驟馬馳來。

    他一面提辔縱馬,一面高聲喝道:“田将軍駕到,一律讓道肅立,下馬回避!”玉嬌尤不覺一驚,見那旗牌馬來得急,隻好勒馬閃到路旁。

     那旗牌馳過她身旁時,又沖着她怒喝一句:“還不下馬!” 玉嬌龍雖感滿心不快,但她還是忍住性子,跳下馬來,把缰繩往路旁樹上一拴,站在商販群中,冷眼看去。

    就在這時,見前面彎道上已出現了十餘騎人馬,向這邊緩緩馳來。

    為首那人,坐下騎匹棗紅大馬,頭戴銀盔,身穿軟甲,年約四十來歲,帚眉長毫,方臉大鼻,一雙鷹一般的眼睛裡,閃射出冷峻的光芒。

    玉嬌龍暗想:他大概就是觊觎着九門提督的顯位、時時欲陷父親于死地的田項了。

    在他馬後緊跟着十餘騎帶刀校衛,一個個也都十分彪壯威武。

    那田項在馳過玉嬌龍面前時,突然看到了拴在路旁樹上那匹大黑馬,隻見他舉手一揮,猛地停下馬來,帶着幾分驚異和贊賞的神情,打量着那匹大黑馬。

    跟在他後面的那十餘騎校衛,也都一齊停下馬來,端坐待命。

    田項用手指着大黑馬問道:“這是誰的坐騎?” 玉嬌龍不由一怔,可她并未吭聲。

     田項見無人答應,便離鞍下馬,走到大黑馬身旁,将它從頭到尾、從前胸到後腿仔細看了一番,邊看邊不住稱贊道:“好馬,好馬!”他看着看着,一雙鷹眼突然在大黑馬的左臀上停住了。

    頓時,隻見他面露驚訝之色,神情也立即變得嚴峻起來。

    他轉過身來,環顧着站在路旁的群衆厲聲喝道:“這是誰的馬匹?” 玉嬌龍摸不透他的心意,雖然有些惴惴不安,但卻再也隐忍不住了,從從容容走了過來,說道:“我的坐騎。

    怎樣?” 田項一眼看到玉嬌龍,不禁又是一驚,他那滿臉嚴峻之色也慢慢緩和下來,卻換露出一副意外和貪婪的神情。

    他把玉嬌龍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後,問道:“你這馬是從哪裡來的?” 玉嬌龍:“從一個蒙古馬販手裡買來的。

    ” 田項:“你親手買的?” 玉嬌龍:“親手買的。

    ” 田項:“荒唐!你是一一個婦道人家會親手從蒙古馬販手裡買馬?!” 玉嬌龍有些愠怒了:“不管誰買誰賣,這馬就是我的。

    怎樣?田項冷笑一聲:”這馬定是來自西疆馬賊之手。

    “玉嬌龍不禁暗暗吃了一驚,但她卻仍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有何憑據?“ 田項用手指着大黑馬左臀斜端靠近大腿處,說道:“這就是憑據。

    ” 玉嬌龍膘着眼睛,凝神循着田項手指望去,見大黑馬腿上隐隐有一烙印,雖已模糊不清,但細細一辨,尚能認出是個“伊”字。

     玉嬌龍一橫心,說道:“這算什麼憑據!為防盜失,馬臀上打有烙印的比比皆是,你怎能妄斷此馬是來自西疆馬賊?” 田項見玉嬌龍神态傲慢,說話又這般嘴利,也有些惱了,怒斥道:“放肆!此馬乃是我在西疆伊犁時所轄軍營牧養,四年前烏蘇玉帥派人來營調馬,我選了百匹良馬給他。

     解馬前,我命人在那百匹良馬臀上同一地方,各打了個‘伊’字烙印。

    後來聽說那批良馬解至中途,被賊魁羅小虎率衆劫去三十餘匹。

    今這匹馬臀上尚留有當年所烙字樣,可見正是被羅賊劫去的三十餘匹馬之一匹。

    你還有何話說!“玉嬌龍:”誰劫去你馬你找誰去,與我無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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