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小妹雖然一定是要出手的,但不會逼王兄出手。
到時,大家各盡其責便可。
”王船行不由尴尬地苦笑起來。
果然像傳聞的那樣,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司馬小姐是個厲害人兒。
雖然語氣不溫不火,但話裡卻藏着機鋒。
她不提要求,反而比提出要求更加讓人難以拒絕。
所以在這樣一個厲害的大姑娘面前,王船行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少說為妙。
此時,陳溪橋已經騎着馬拐進了前面鎮子上的怡春院。
普天之下,很多城市和鎮子似乎都有這樣一個叫做怡春院的地方,所有的怡春院從事的都是同一個行當。
而到怡春院來光顧的客人一般也是男賓,很少有人會帶着女伴來同遊怡春院。
今天,這個小鎮上怡春院卻破天荒地來了兩撥帶着女伴的客人。
前一個客人帶來的女伴被捆在了馬背上。
進了院子把馬一拴,客人就獨自到姑娘們的房間裡去偷歡了,把女伴孤零零地留在了馬背上。
後一個客人就更離譜,竟然帶着一個比這裡最紅的姑娘還要漂亮的女伴一起來嫖妓。
前一個客人此刻他正待在勝玉的房間裡,用雪白的絹布輕輕地擦拭着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他擦得很仔細也很小心,好像是擦着一個姑娘吹彈可破的肌膚,絲毫沒有注意到勝玉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衣襟。
解開衣襟的勝玉現在已經仰卧在了床上,雖然什麼都沒有做,卻開始大呼小叫地呻吟起來。
勝玉并不是怡春院裡最漂亮的姑娘,但無疑卻是這裡最會叫床的一個。
不過,客人雖然喜歡她的呻吟,但他們來找她并不僅僅是為了這一點。
但是今天的這個客人卻有些奇怪,給了她一百兩銀子,隻要她躺在床上叫上半個時辰就行了。
勝玉的呻吟聲越來越響,幾乎已可以用驚天動地四字來形容。
而客人也已經擦完了他的長劍,把劍慢慢地放回劍鞘之中。
陳溪橋很滿意勝玉的叫聲,現在他相信,即使王船行千裡追音的本領再高強,也一定聽不出什麼名堂了。
所以他慢慢地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呻吟聲充滿了外面的整條走廊。
陳溪橋甚至看見,對面卧室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個子男人正滿臉羨慕地向這邊張望。
陳溪橋向小個子男人擠了擠眼睛,都忍不住要為自己的這個絕妙主意而大笑起來。
不過他沒有笑,也沒有讓腳步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而是像個鬼魂一樣,從走廊滑出了門外。
王船行果然沒有聽出什麼名堂來。
雖然一直跟司馬無鹽一起在和幾個妓女猜拳喝酒。
王船行的耳朵卻一直沒有閑下來。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千裡追音的功夫,現在連聾子都聽得出來,陳溪橋正在勝玉的房間裡做些什麼事情。
所以,司馬無鹽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酒也喝得越來越快,幾乎是在一杯一杯地往自己嘴裡倒酒。
忽然,眼淚從司馬無鹽的眼睛裡奪眶而出,她捂着臉從房間裡沖了出去。
多情自古空餘恨,沒想到司馬無鹽這樣聰明沉着的女人,也會為此而傷心落淚。
王船行不由得在心裡歎惜了一聲。
但是,王船行不會想到,從沖出房間的那一刻起,司馬無鹽竟已不流淚了。
實際上,她的眼睛裡還流露出一絲得意。
雖然王船行的千裡追音功夫是六扇門裡公認的一流追蹤功夫,據說隻要憑着一雙耳朵,就能緊緊跟住遠在十裡之外的目标,但是司馬無鹽現在卻認為,王船行的這種追蹤功夫并不比她自創的“香蹤杳杳”更強。
就在勝玉的房間裡聲音響徹雲霄的時候,司馬無鹽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跟她自己今天用的香粉味道一模一樣。
這些香味是她在離别前跟陳溪橋擁抱時故意留在他衣襟上的。
陳溪橋瞞過了王船行的耳朵,卻瞞不過司馬無鹽的鼻子。
也許陳溪橋根本就想不到,跟蹤他的人裡面還有最關心他的司馬無鹽。
現在,司馬無鹽的心裡對自己滿意極了。
連她座下的胭脂馬都好像被主人這種愉快的心情感染了,腳步變得異常輕快。
司馬無鹽甚至開始認為,隻要有她在一邊協助,再憑着陳溪橋那招天下無雙的露水之劍,對付一個謝三已經綽綽有餘。
就在司馬無鹽心裡的喜悅攀上最高峰時,胭脂馬不知為何忽然停了下來,甚至微微地顫抖起來,好像被什麼東西吓着了。
司馬無鹽擡頭向前方看了一看。
遠處的月光下,站着一個比月光還要蒼白的人影。
人影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光滑整潔的臉上還帶着溫文爾雅的微笑,看上去要比世上任何一個知書達禮的讀書人都要儒雅一些。
這本該是一個讓人一看見就會感到親切的人物,但是司馬無鹽卻沒有對他産生任何的親切之感。
這好像是一個沒有溫度沒有重量的人,就像荒夜裡的一輪滿月,越是明亮,便越是妖異。
司馬無鹽甚至認為這是一個沒有人氣的人。
所以不用過多猜測,司馬無鹽就知道,這個白衣人一定是謝三。
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甚至連空氣都不再流動了。
從謝三出現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