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内堂,來到外面的空地上。
城主讓銀衣武士啟動傳送,白光一閃,幾人離開了稀聲堂。
城主說的師叔祖是天籁城碩果僅存的元老之一,自從他師尊将天籁城封閉後,他一直在想方設法破除禁制,無奈自己的師尊實在是一位了不起的高手,經過漫長的歲月他僅破解了一點。
為此,他培養了一一批小輩,試圖倚仗人多,用他設計的轉圜陣法去破解玄域密室外的玄氣,可是玄域密室外的極寒玄氣,必須要有空音叉為媒才可打開,而空音叉早就被師尊帶走了,他隻能憑着印象去仿制。
這是一個極幽靜的小院,幾叢稀稀疏疏的白色枝幹挺立在院子門口,院牆上爬滿了藤蔓,垂着串串綠色的果實,幾朵淡淡的藍色小花上閃着晶瑩水珠。
城主站在院門外,恭恭敬敬地說道:“藍海女求見師叔祖。
”
半晌,小院子裡聲息俱無。
城主再次說道:“請師叔祖恩準,有朋友前來拜訪。
”
李強發現到了這裡連耿風都是一副嚴肅的神态,知道這位天宏師叔祖一定很了不起,看看衆人的神态就知道了,沒有一個人不是恭恭敬敬的。
又過了一會兒,小院的門無風自開,院子裡還是靜悄悄的。
城主回頭看了大家一眼,這才輕輕地舉步跨進院門。
院子裡非常潔淨,隻有一座小房子,形制很像茅草房,屋頂上鋪的是白色的草狀植物,沒有房門,說是一間房子還不如說是一間亭子,四面透空,隻有幾根白色的柱子支撐着屋頂。
房間的地面高出外面約半米,地上鋪着一層象牙色的席子,房間正中坐着一個人,正在閉目沉思。
城主帶着幾人站在房間外,靜靜地等候。
李強百無聊賴地四下打量,發現這裡很多東西都像是家鄉的物品造型,不過都是白色的,心裡不禁暗暗稱奇。
正在他覺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天宏師叔祖蓦地睜開雙眼,目光掃視衆人。
城主和文秋離等人都不覺低下頭來,隻有李強滿不在乎地看着他。
天宏師叔祖盤腿坐在地上,腰闆挺得筆直。
他穿一身明黃色的長衫,系着一條巴掌寬的腰帶,腰帶上綴着一塊塊翡翠,還挂着幾隻玉墜,肩上披着一件毛茸茸的坎肩,顔色卻是火一般的豔紅,一頭長長的黑發結在頭頂心,面容清癯,兩撇漆黑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齊齊,顯得很精神。
他輕輕捋了一把唇邊的胡子,目光如電般掃過衆人,突然,他的眼光停在了李強身上。
李強見過的高手也不少了,心裡怡然不懼,同樣看着天宏。
城主偷眼看去,心裡不禁暗暗叫苦,她忘記事先交待李強了,天宏師叔祖在天籁城的地位崇高無比,天籁城要不是天宏師叔祖,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可她現在已經來不及阻止李強了。
耿風心裡也很吃驚,他最佩服的就是天宏師叔祖,他們這些長老級的人,修真都是由天宏來指點的,他心裡暗道:“這個小家夥真是瘋狂,簡直比老瘋子還要瘋,竟敢和天宏師叔祖對視。
”
天宏突然笑道:“這個小家夥是誰?修真水平很高嘛,我以前怎麼沒見到過啊?呵呵,你是誰啊?”聲音微微沙啞,似乎有一種震懾心靈的力量。
李強心裡狠狠地掙紮了一番,這才止住了說話的沖動,他暗暗吃驚:這人真厲害。
他依舊不說話,靜靜地看着,突然,他也笑道:“呵呵,你的修真程度真高,不過,似乎煉器水平不怎麼樣。
”
天宏微微一呆,要知道剛才他的話可是用真元力配合了音波的抖動,專門發向李強的,這一招幾乎沒有人能逃得過,當真是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豈知這個小家夥不但十分清醒,反而還嘲笑自己煉器不行。
他的弱項正是煉器,為了煉器,他已經耽誤了自己的修真進度,一個合音叉将他搞得無奈之極,而天籁城又沒有煉器高手,一切全憑着他高深的修真去探索,可是失敗的多,成功的少,幾乎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了。
天宏的兩道黑眉慢慢立了起來,城主看見心裡大吃一驚,急忙道:“師叔祖,這位是剛來天籁城的客人,特來拜見師叔祖。
”天宏真的吃驚了,借着摸胡子的掩飾,平靜下來:這個客人厲害啊,竟然能讓自己心境混亂,了不起。
耿風開始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