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招搖,你當真魔性難馴。
”
我身形一動,徑直落在洛明軒身前,黑色魔劍直取洛明軒的心房,“叮”铿锵一聲,劍尖被他身前的金光仙印擋住,我冷冷一笑:“不忍金仙費心,這便送你回去長眠。
”
我另一隻手曲指為爪,一爪撕了他胸膛前的仙印。
洛明軒身形瞬移,登時挪到我的身後,手上仙印也半點不客氣的擊上我的後背。
我頭也未轉,周身魔氣震蕩,抵住他的仙印,一聲短喝,将他生生推開,我動作利落的将黑劍在自己掌心一劃,令鮮血染刃,血祭術令劍光更甚。
洛明軒眯眼看我:“路招搖……”根本不想聽他廢話,我轉身殺上前去,然而便在這時旁邊兩道仙氣攻來,
我心頭怒火大盛:“誰敢阻我!”
我一聲低喝,魔氣滌蕩,硬生生的将那白胡子老頭與天璇門的壯漢門主法力盡數推了回去。
兩人大驚,似不了我這架打得這麼粗魯,連忙側身躲避,而便在這時,頭頂之上有殺氣灌來,我側身一躲,卻覺腳下一緊,竟是被人定身在原地。
這裡還有兩人!
對,那日仙門會議,有五個門派是支持複活洛明軒的,這裡有柳蘇若,老頭與壯漢,沒理由另外兩個不在。
就在我腦海閃過這想法之時,我腳下倏爾金光大作,一道陣法不知何時已在我腳下布下,金光刺痛我的眼睛,一切仿似退回那一年,我初出茅廬,前來鳳山尋找洛明軒,卻被他以此法陣困鎖求助,險些被斬殺其中。
我失神片刻,然而正是戰場厮殺之際,敵人如我一般,也絲毫不給我歇息的空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争鬥,四個仙門掌門,積聚仙力,自四面八方向我攻擊而來。
我舉劍旋身,一道劍氣橫掃千軍憑空砍碎他們的術法,然而于此同時,一道巨鐘“嗡”的一聲從天而降,将我罩在其中。
巨鐘中的清音化為利刃,在我身上切割出了無數細小的傷口。
我識得,這是洛明軒的法器之一。
透明的金鐘外,洛明軒上前兩步,立在我面前。
柳蘇若裹了一隻眼,一身狼狽的站在洛明軒身後,面上卻是像自己打敗了我一樣,帶着得勝了的微笑,可因着我現在背脊還是挺得那麼筆直,她眼裡的陰毒又還沒有散去:“本是立了法陣,本是用以對付厲塵瀾,卻沒想竟是捉了你去,路招搖,你當真是陰魂不散。
”
我任由身上細碎的傷口流出血液,滴落在地上法陣上。
我沒看她,隻盯着洛明軒:“對付厲塵瀾?”我一笑,“你們連現在的我都對付不了。
”
話音一落,我滴落在法陣之上的血液慢慢灼燒出了絲絲泛着黑色魔氣的烈焰。
“洛明軒,你先前欲殺我,便因我生而為魔,必是極邪極惡之徒,我曾委屈過一陣子,可現在也釋然了。
”我盯着他,嘴角還帶着笑,“若天下正道便是你們這般模樣,那我為惡為魔又有何妨。
”
“你說對了,你若是正道,我便注定與正道為敵。
”
我的血在陣法中越滴越多,黑色魔氣與烈焰也在金鐘之中越燒越灼熱。
金鐘之外,洛明軒眉頭緊蹙,四個掌門分列東南西北四方,鎮守我腳下法陣。
金鐘裡,金光血光交織纏鬥,我周身黑氣如轉成了一道黑色的巨龍,在金鐘之中嘶吼旋轉,它遮擋了我的視線,讓我再也看不見外面的場景,想來,對他們來說,也是如此。
我擡起手,掌心染血,伸出手去,貼上金鐘,閉目凝咒:“破。
”
“咔”一聲輕響,我周身黑氣從一道縫隙之中逃竄而去,越逃越快,直至将那裂縫撐大,撐大……最後一聲龍嘯,金鐘碎裂,東南西北四方鎮守的仙門掌門皆是一聲悶哼,仰頭倒地。
我面前黑龍消失,得見柳蘇若大驚失色的臉。
黑紅衣袍随風一振,極緻喧嚣之後,天地仿似肅靜。
洛明軒目不轉睛的盯着我,一雙眼瞳裡皆是薄涼殺氣。
我手掌一張,魔氣再次凝聚成劍,可體内空虛讓魔氣凝成的劍有些時散時聚,我知道,我這剛剛蘇醒的身體,到底是沒有之前活着的時候那麼好用。
我劍指洛明軒:“你和你夫人還真是絕配。
”我道,“這下,該自己出手了吧。
”
從一開始便保留實力,直到我與這四個仙門掌門耗盡了大半功力,他卻還完好如初。
這一戰,我或許會輸,可沒有退縮這個選擇,洛明軒必須死。
我身形一動,瞬行術行至洛明軒身前,舉劍來戰,魔氣撞擊金光,再是不濟,震蕩而出的力量也削了半個鳴鳳殿。
劍光相接之際,洛明軒開口:“我曾以為能教你向善。
”
我一咬牙,腦海裡閃過那麼些山溝裡,他重傷,一言一語告訴我出生不能決定一切的畫面。
是啊,洛明軒,你曾教我向善,我也确實向善,可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麼?
“可你卻還是救了魔王遺子,建立萬戮門,至今死性不改。
”
他手中仙印光輝大作,而正在此時,我内息不足,手中魔劍登時散開,被他一掌擊中胸膛,徑直從半空中落下,狠狠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