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悔,他一個大男人,就不能讓着點她?聯想到婚前婚後日子的變化,無端地,心就陰得跟這倒黴的天氣一樣,偏巧她的頂頭上司,林業廳主管科技生态林的科技處長跟謝副廳長發生矛盾,毫無道理地将火發在她頭上,她跟處長吵完架,關起門來,午飯也沒心情吃,就那麼傻呆呆地坐了大半天。
下午快下班時,她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說萌萌下午到那面吃飯,讓母親做條魚給萌萌。
母親已知道周啟明搬到學校的事,電話裡問她:“雅雯,你們兩個,到底鬧啥别扭?”林雅雯哽咽着嗓子,寬慰母親:“媽,沒啥,日子太單調了,吵吵也好。
”母親哦了一聲:“雅雯啊,你最近不大對勁,是不是工作上不開心?”林雅雯沒敢跟母親多講,生怕話頭一拉開,就再也收不住。
她自己的苦惱,不想傳染給母親。
自己究竟有啥苦惱呢?那個淫雨綿綿濃霧拉滿街頭的下午,林雅雯孤獨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台上那盆獨自綠着的君子蘭,心事愁重地坐了一下午。
天色漸漸暗下來,時間已到了傍晚,林雅雯還是不想離開。
一想從這兒出去,就要回到盆盆罐罐摔了一地的家中,她就有些怕,害怕面對一個人沒有溫暖的那個家。
正怅然間,洪光大的電話來了,問她在哪?林雅雯想也沒想就跟洪光大說了實話。
那段時期,她跟洪光大的關系不錯,那個時候的洪光大還遠不是現在這樣,他有目标,有理想,跟單位上那些死氣沉沉的男人比起來,渾身都在發光。
跟周啟明這樣的書呆子比起來,光亮就更鮮。
林雅雯跟他因一個項目認識,後來又因兩家聯合搞經濟林開發,關系由遠漸近,成了朋友。
按洪光大的話說,她是他的紅顔知己。
林雅雯雖不這麼想,但隻要洪光大發出邀請,她還是很少推辭。
那天洪光大在電話裡說,他也閑着無聊,一個人沒心思吃飯,不如一起湊個份,把這個令人讨厭的雨夜打發了?
林雅雯照例沒推辭,有什麼理由推辭呢,與其孤零零受這雨夜的煎熬,倒不如跟洪光大在一起,聽他神吹一通,也能把心頭的寂寞還有傷愁給化解掉。
她嗯了一聲,關好門窗,按洪光大說的地址,去了那個叫月滿樓的酒店。
到了地方,才發現包間裡坐的不是洪光大,是他。
林雅雯想走,馮橋已從椅子上站起來,熱情地伸出手。
林雅雯就走不脫了,人家是副廳長,一個很有身份很有地位的人,況且,之前他還那麼主動地想把她調過去,給她那麼重要的位置,再怎麼着,也得陪人家把這頓飯吃完。
馮橋說,他也是剛剛接到洪光大的電話,趕來湊個份子。
有了這句話,林雅雯放下心來,她想,洪光大不會騙她,不會把她單獨扔給一個還不太熟悉的男人,盡管他是領導。
林雅雯錯了。
事後她才明白,這是一場陰謀,一切都是他跟洪光大預謀好的。
她早已成為獵物,被他垂涎。
洪光大呢,一心想拿她做禮物,他們為此還達成了某種交易。
可惜那時候她太年輕,對人世間的陰暗,看得還不是太透。
那天飯吃到中間,她問,洪光大怎麼還不來?問這話時,她已感覺到他的目光,那是一種掠奪的目光,放肆而又貪婪,滿含着暴力。
她被那目光紮得很難受,如坐針氈般難堪。
他笑笑:“不來不是更好麼,雅雯啊,一直想單獨請你吃頓飯,工作太忙,老是抽不出時間。
”到了那種時候,他還不忘拉出官腔。
他的官腔拉得很标準,聽上去頗有權威。
她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跟他拉開點距離。
他借點煙的空,往她跟前靠了靠,一股淡淡的煙草味襲擊了她,那是他的體味,林雅雯害怕那種體味。
“上次跟你說的事,你再考慮考慮。
”他這麼說着,目光再次投過來,這一次有點低,林雅雯感覺胸的地方一陣難受,好像被那目光騷擾了。
她起身,想為他蓄水,也想借機給洪光大打個電話,他怎麼能如此戲言啊?
她的手猛地被握住了,有力,堅決,不可抗拒。
她渾身一顫,連打幾個寒戰,正猶豫着要不要把手抽開,就覺整個身子被他控制了。
他站起來,以非常從容的方式,從後面抱住了她。
林雅雯腦子裡轟一聲,眼前一黑,差點就栽倒。
他的手并沒迅疾發出攻擊,而是帶着纏綿的,在她身上輕動。
同時他發出聲音:“小林,我……”
“馮廳長,不行。
”林雅雯叫了一聲,奮力想抽開身子,那雙手箍得太緊,林雅雯沒成功。
她的拒絕鼓舞了他,或是刺激了他,那雙手很快由溫柔轉向暴力,肆無忌憚地攻擊她了。
林雅雯連驚帶怕,奮力抓着那雙手,想把這突然而至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