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頭還來看我。
我們聊了會兒天,他把我拉到一邊,說,小丫頭不錯,可别讓她跑了。
他老擔心我找不到老婆,看見有女人跟着我就說不錯,叫我别錯過機會,不要挑三揀四,早點定下來,安個家。
他說你不成家,沒人敢用你。
我知道這是經驗之談,可我幹嗎要讓别人用呢?他說服不了我,就歎了口氣,走了。
臨走對我說,我過幾天來看你。
我和洪玫同居。
我終于想通了,要找個人成家,免得領導和朋友都不放心我。
我首先想到了石留,因為大家都知道是我把她調過來的,而且又跟她搞得不清不楚,如果我不娶她她簡直就嫁不出去。
可她已經不理睬我了。
我詭計用盡,她就是一個态度,睬你是傻子。
光是不睬我也就算了,我忍。
她不給我一個交待清楚的機會,我也忍。
問題是她竟然跟軍伐打成一片,公然跟我作對,而且還傳說兩人準備登記結婚。
這就是說我又為人作了件嫁衣裳。
我終于忍無可忍,跑去砸石留的門,我剛砸了兩下,她把門打開了,一臉鄙夷地看着我,似乎在說,你除了會砸門還會什麼?我說,我們談談。
說完我在她床上坐下。
她扭頭就走。
我一把抓住她,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她說,我想上廁所。
她在廁所裡一蹲就是一個小時。
無論我在外面怎麼叫喊,她隻是不理不睬。
這伎倆跟我對付劉老太如出一轍。
後來我去找師傅,師傅讓我留宿,我跟她親熱了幾個回合,搞得大家都筋疲力盡,這時我就叫她嫁給我,我說結了婚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哪叫愛情!那時她連喘氣的力都沒有。
她說,你讓我睡一會兒。
她睡了一會兒後對我說,我一個人習慣了,多個人我不慣。
周依琳還對我說,你想來就來,我給你一套鑰匙。
師傅要我做她的情人,我才不答應呢。
我敬重師傅,才願意跟她呆在一起,如果找她就為了做愛,我還不如去找洪玫。
問題是洪玫也不想嫁我,她對我說,我暫時還不想再婚,等我想再婚時,如果你還要我,我們就去辦手續。
看她說得多難聽,左一個再婚,右一個再婚,好像我這輩子找不到老婆似的。
她看我沉默不語,臉色鐵青,就說,你搬過來住吧,我一個人也怪孤單的。
我和洪玫同居。
這是三月份的事。
她一有空我就去找她,我們在床上玩遊戲。
我們的遊戲常玩常新,充滿了無窮魅力。
晚上在馬路邊散步,有時會撞上石留,她跟軍伐走在一起,視我們如無物。
那時我就想起了一個成語,叫物以類聚。
校長程應瑜去西歐考察,時間是三個月,這也是福利。
程應瑜在海關幹了幾十年,當處級領導也有近二十年了,就撈了這麼個出國機會,還是臨退前領導上關照的結果。
想想也夠讓人傷心的。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就覺得當官也就那麼回事,為了個一官半職,把一輩子都耗上了,太不值得。
這期間常務副校長馮子興主持日常工作,這家夥給老程壓了好幾年,如今終于熬出頭了,盡管扶正的文件還沒下來,他卻把自己當成了大當家了。
隔三差五要開個會,把大家夥訓一頓。
奇怪的是大家似乎很願意給他訓,全都裝出樂呵呵的樣子。
有一天開會,讨論人事安排,大換血,老校長的人全落下馬來,馮子興的人全扶了上去。
我自然也不能幸免。
馮子興說,我是專家型人才,應該人盡其用,讓我整理教案,實際上就是叫我閑着。
校園籠罩在一種亢奮的空氣裡。
軍伐每天都趾高氣揚的,像足了法西斯。
石留就像他的秘書,蹿上蹿下。
我看不過眼,幹脆不坐班了。
白天呆在宿舍裡,晚上就去找洪玫。
大家都有一種雞犬升天的感覺,除了我,因為我是校長帶過來的。
校長器重的幾個骨幹紛紛異幟。
馮子興撤了他們的職,他們有些如喪考妣,沒過幾天,他們就調整了心态,像哈巴狗一樣找着機會就去舔馮子興的屁股。
我很佩服他們。
我要是能像哈巴狗一樣去舔馮子興的屁股那該多好啊,可我做不到。
我能做的事就是每天把教案打開,瞅瞅,再合上,再瞅瞅。
如果覺得在辦公室憋得慌,就去外面轉幾圈。
餓了吃,困了睡,日子倒是過得很惬意。
我經常在學校門前的工業區裡瞎逛,看那些工人上班下班,忙忙碌碌的,心裡有些得意。
有一天,我正逛着,赫然發現老校長也在裡面閑逛。
這老東西幾時回來了,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這就是說我盡管在學校裡上班,實際上好像一個局外人。
我說,老校長,你回來了?老程說,回來幾天了,老沒見着你,還以為你休假了呢。
他當然見不到我,我要麼坐在教案室裡,要麼躺在洪玫的床上。
學校已經容不下我了,我還戀它幹什麼?我說,西歐挺不錯的吧?老程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