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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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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篩,确定了一個人選,吳進,你介紹一下。

    軍伐打開筆記本,裝模作樣地翻了翻,說,準備派去援藏的人是周怡,這位同志大家都很熟悉,業務熟,年輕,身體好,沒有家累,比較符合條件。

    馮子興說,大家覺得這個同志怎麼樣?有沒有意見?沒有意見就定下來了。

     大家都沉默不語。

    我原來以為李一良會表示異議,因為老馮定下的事他總是唱反調,沒想到他也不出聲。

    我看了老李一眼,他低着頭喝茶。

     我知道這是一個圈套,是軍伐的一個陰謀,是馮子興在搞打擊報複,他要報胡漢林的一劍之仇,卻拿周怡做替死鬼。

    可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人微言輕,在關長辦公會議上,我沒有發言權。

    就算我強出頭,也沒有用,對自己還沒有好處。

    盡管如此,我還是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要是不說,我可能會内疚一輩子。

    我說,援藏是以自願為原則,是不是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大家全不出聲了。

    後來軍伐說,我征求過本人的意見,她沒有反對。

    馮子興說,既然本人也願意,那就這麼定下來了,散會。

     回到辦公室,我就給周怡打電話。

    我說,你想去援藏呀?是不是有毛病?周怡說,援藏?誰說我要去援藏?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說,軍伐在撒謊。

    他在關長辦公會議上說大話。

    他說起謊來一點也不臉紅。

    我把關長辦公會議定的事說了。

    周怡說,他媽的,軍伐幾時跟我談過話?老娘見到他都惡心。

    這丫頭,她對去不去西藏似乎不太當回事,對軍伐有沒有跟她談話卻很在乎。

    周怡說,不像話,我上來找他。

    說完就把電話挂了,我一看,大事不好,關長辦公會議才定下來的東西,文還沒發呢,我就捅出去了,這不是違反組織原則了嗎?周怡那丫頭激動起來,非把大家搞得雞犬不甯不可。

    我給她打電話,想叫她注意分寸,至少别把我賣了。

    再說,跟軍伐對質,不是死無對證嗎?人家一口咬定談過話,誰也奈他不何,何況他還是馮子興跟前的大紅人。

    周怡那婆娘大概氣昏了,不接電話。

    她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

     我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六神無主。

    估計她快到了,就跑到大門口堵截,等了半天,鬼影也沒見着。

    我後來想起還有個後門,她要是從後門進去了,這會兒不正吵得天翻地覆?我趕緊往二樓人事科趕,準備裝做路過的樣子。

    萬一真吵起來了,我就進去把周怡拉出來。

    上了二樓,感覺靜悄悄的,沒有一點戰争的迹象。

    我從人事科門口慢慢走過,漫不經心地往裡瞅了一眼。

    軍伐正跟什麼人談話,看他那樣子,不像給人算過賬。

     我往前走了幾步,故意跟團委一個副書記打了聲招呼,才往回走。

    走回來時認真看了軍伐一眼。

    那丫挺的正笑着呢。

     這丫頭跑哪兒去了?難道她跟我鬧着玩?我懶得跟她周旋了,她愛幹什麼就讓她幹吧。

    老馮要治我早治上了,用不着拿這件事開刀。

     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站起一個人來,可把我吓壞了。

    原來是周怡這婆娘。

    我說,你怎麼進來的?我出去的時候可是特意鎖了門的。

    周怡說,你這道門還能難住我?這丫頭還給自己泡了壺茶,正有滋有味地品着。

    我說,你倒是舒服,害得我在外面站了半天,看,衣服全濕了。

    我走到裡間換衣服,問她來了多久。

    周怡說,半小時吧。

    看她那語氣,一點内疚的意思也沒有。

    我說,還以為你真要上去幹戈相見。

    周怡說,以為我才十七八歲呀?我在周怡旁邊坐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指頭。

    周怡說,别打,會打傻的。

    我說,傻一點好,你剛才不是很大氣嗎?這麼快就消了?周怡說,剛才是很大氣,走着走着就沒氣了。

    我呵呵笑着,說,是怕連累我吧?周怡說,你倒不傻。

    由此看出,這丫頭對我還是情深義重。

    她甘願忍氣吞聲也不願意把我拉進臭水坑裡。

    我說,你倒對我有些情分。

    周怡說,由來已久哇。

    看她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

     周怡說,你給我彙報彙報吧,他們是什麼狼子野心?我說,不是都給你講了嗎?他們是擺明了要給你穿小鞋。

    周怡說,昨天石留還勸我,要我向他們低頭,我會向惡勢力低頭嗎?我是堂堂的國家公務員,又不是替他們打工,我幹嗎要向他們低頭?這丫頭說完自個兒先笑了,笑得不可抑制。

    我望着她發了會兒呆,她笑得有些神經質,不過她大笑的樣子真讓我喜歡,讓我怦然心動。

     原來石留找她是要當和事佬。

    難怪昨晚一直在那裡竊竊私語。

    這就是說石留一早就知道消息了,她老公要跟學生過不去。

    可她說服不了軍伐,他報複心太重了,她隻好去說服周怡。

    周怡沒什麼報複心,可她是個愣頭青。

    看來這事不簡單,軍伐犯不着這樣對周怡,他的目标應該是我。

    可他拿我沒辦法,就惡心周怡,惡心周怡就等于惡心我。

     我說,你知道我說話不頂用的,可我還是替你說了句話。

    結果馮子興扔了一盒煙。

    他把香煙拍在桌子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周怡說,這麼說,你心裡還是有我呀,讓我親你一下。

    她還真親,在我左臉上撲的來了一下。

    我摸了摸左臉,說,看你這德性,就該你去西藏。

    周怡說,去就去呗,有什麼所謂?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咽不下也得咽,誰叫俺是小媳婦? 坐到十一點,周怡說走了。

    她說,你得去西藏看我。

    我說,那當然,我當然要去看你。

    一年去兩次。

    周怡說,真的呀?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我陪你去遊西藏,你要是表現好,我還陪你睡覺。

    我說,不是吧,美人計都用上了,不就是去西藏看你嗎?周怡說,我說真的呀,在高原上啊,海拔六千米以上,抱着心愛的女人,跟她做愛,除了我,誰會給你機會?我摸了摸周怡的額頭,感覺涼冰冰的。

    我說,不燒呀,怎麼盡說胡話?周怡把我的手推開,說,我走了,這些日子陪陪我,别盡跟你那個什麼小羚子在一起。

     原來這丫頭知道馬羚的事,還吃起醋來了。

    我說這些日子她怎麼對我不冷不熱的,也不提結婚的事了,原來她是死了心。

    周怡走後,我才想起應該請她吃晚飯。

    她心情不好我應該陪陪她,何況她還提過要求。

    第二天,我就跟東平市外經委主任去西歐考察,半個月後才回來,周怡已經出發去了北京,吳進也去了東平碼頭主政。

    周怡到了西藏後,過了半個月才給我發了個名信片,說一切都好,勿念。

    我扪心自問了一下,好像也沒怎麼念她。

    後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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