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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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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沉冤昭雪的激動,但他還是試探性地說:“葉書記,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相信隻要有你葉書記的支持和指導,我會拼盡全力去完成你交給我的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隻是我自己年齡不小了,就怕思想跟不上趟了,都快退居二線的人了。

    ” 葉正亭手一揮:“我知道,你今年才四十九歲,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怎麼就想到往回縮了,合安的國企改革搞好了,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對于功臣,黨和政府是不應該也不會忘記的。

    ” 葉正亭的這句話等于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即鄭天良隻要能夠完成市委交給的任務,葉正亭肯定是要給予重用和提撥的。

    這對鄭天良來說,無異于黑暗中的陽光,絕望中的号角,他拍着胸脯說:“葉書記,我不想賭咒發誓,你就看我的行動吧!” 這個夜裡,鄭天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他夢見自己在秋天的風中飛翔,天空是澄碧的蔚藍,雲在他腳下缭繞,光線穿透雲霧和他的頭發像梳子一樣匆匆經過,他在夢裡對沈彙麗說,這就是騰雲駕霧。

    沈彙麗粘在他的懷裡幸福地笑了。

     第二天下午在縣委常委擴大會上,葉正亭參加了會議但沒說話,宣中陽代表縣委宣布了對縣領導班子分工的調整,他說:“根據工作需要,鄭天良副縣長分管工業和商貿,也就是抓經濟的副縣長,主要負責合安第二階段國有企業深化改革的工作,田來有同志分管民政局、老幹部局、地震局工作。

    也就是這兩個同志的工作對調一下,田來有同志這些年來,為我縣經濟騰飛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工作吃苦耐勞任勞任怨,以大局為重,從不計較個人得失,表現了一個共産黨員高度的政治覺悟和思想素質。

    目前合安遇到的困難也是全國遇到的困難,與田來有同志個人沒有直接關系,這一點必須要強調清楚。

    鄭天良同志是人所共知的抓工業的專家,是我省最早發展鄉鎮企業的帶頭人,思路新,辦法多,既有宏觀經驗,又有具體實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縣委決定讓鄭天良同志主抓全縣的經濟工作,實施國企改革戰略調整,是合适的也是正确的。

    ” 宣中陽肯定田來有的話在這種時候很像是緻悼詞,田來有臉色青黃,一聲不吭,霜打過一樣表情枯萎,他悶頭抽煙的形象讓人想起了一個坐立不安的剛落網的嫌犯,這個比喻雖然有點損人,但很準确。

     屋外秋天的樹葉正在秋風的蕩滌下由青變黃,很像田來有的臉色。

     鄭天良正襟危坐,一臉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神情,他不會也不值得得意忘形,因為他不過是回到了原來自己的位置上而已,至于說抓工業的經濟副縣長抵三個副縣長用,他還沒有體會過,最起碼以前分管工業時他沒有什麼特别感覺,不過田來有現在坐的是二點二排氣量的“奧迪”,而他隻坐普通“桑塔納”,這是不争的事實。

    他想趁這個機會表揚一下田來有順便再表一下态,但顯然宣中陽和葉正亭都沒有這個意思。

    簡單宣布調整分工後,大家就開始讨論工業區的改革方向,葉正亭隻聽不說,而鄭天良卻理直氣壯地大談葉正亭在全市國企第二階段深化改革戰略會議上的講話精神,大談全市在葉書記這個核心領導下改革的前景和目标,在談到工業區改革的時候,他隻字不提具體的方案,仍然用葉正亭的講話精神,“沒有規模大小企業之分,隻有效益好壞企業之分”。

    其他縣領導也是圍繞着葉正亭的講話精神大談改革的新思路和新戰略,就連宣中陽在内,所有人就是不談工業區和啤酒廠,民主黨派副縣長朱清潤連一句話也不說,這個當初公開反對推銷啤酒的中學教師專注地看報紙,就像一個學生在課堂上開小差一樣。

    葉正亭用平靜的目光注視着會場,他似乎感到了什麼,所以也不說工業區的改革方案與思路。

    整個會議務虛而空洞,類似于一次毫無意義的政治學習,所有的人都在談葉正亭的講話精神,但所有的人都不談實際的事情。

    葉正亭聽得有些煩燥,眼睛經常走神,他看到窗外一棵法國梧桐樹枝繁葉茂地擋住了屋内的光線,窗外漏進來的陽光支離破碎,如同一些碎玻璃片扔得到處都是。

     會議臨結束前,葉正亭還是忍不住發了一些抽象的火:“我知道,你們做官都做得很油滑了,一上午開的是什麼會?空洞無物,廢話連篇,你們都信奉,會上講的不做,會後做的不講,我要說的是,在我任市委書記期間,會上講的會後必須做,會上不講的會後一律不許做,誰做了,我就撤誰的職。

    合安怎麼辦?我不給你們定調子,我讓你們自己拿方案,我倒要看看你們用什麼辦法糊弄我。

    不要開口閉口談我的什麼講話精神,會上的講話是經過市委常委會讨論的,請你們不要往我一個人頭上套。

    ” 葉正亭講完話的時候,宣中陽不停地抹鼻尖上的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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