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也脫不了關系。
布維鷹自己開着車在漢州至漢南的高速公路上飛奔,由于雨下得大,能見度很差,汽車不得不開了大燈,光束一閃一閃像夜裡的狗眼。
駕駛台上的手機響起來,布維鷹隻顧開車,沒有接。
過不了多久,手機再次響起來,布維鷹才接了。
“你在哪裡?”給布維鷹打電話的是邢芳,任在虎失蹤了,邢芳主動找布維鷹,布維鷹跟她和好如初,他還是舍不得她。
“我現在沒空,等會我再給你電話。
”布維鷹說。
“你要快點啊。
”邢芳說。
很快,汽車進入漢南,沿着一條兩邊高高聳立着大王椰的柏油路往前走,再拐一個彎,駛進一片熱帶樹林,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繞一圈後在那幢洋樓大門前減慢了速度,大門徐徐開啟,小車直接進入大院。
汽車剛停穩,布維鷹就敏捷地下車跑進樓房,在幾個男人的注視下跑上二樓。
二樓客廳裡,梅初山還是那個姿勢躺着,他顯得有點疲憊。
坐在旁邊的雪雪看見布維鷹進來,即站起來出去了。
“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布維鷹立正在梅初山的面前,氣還有點喘,恭敬而小心地問。
梅初山沒有睜開眼睛,他隻用手示意一下,說:“坐。
”他讓布維鷹坐曆來隻是做個按下的手勢,今天在做手勢的同時多加了個“坐”字,布維鷹既激動又害怕。
雪雪捧來一杯茶,放在布維鷹的面前,然後退出去。
“把二樓的門關上。
”梅初山還是閉着眼睛說。
“聽說杜贊之挂上去了。
”布維鷹一半屁股輕輕地坐到沙發上。
梅初山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他剛挂上去,就被放下來了。
”
布維鷹顯出意外的樣子,他說:“要不,再想想别的辦法。
”
梅初山說:“來不及了。
邊皂德要進去了。
”
布維鷹眼睜睜地望着梅初山,不敢再說話。
梅初山說:“這隻手要進去,很難保證不腐爛。
”
布維鷹突然醒悟:“截肢!”
幾分鐘過去,梅初山才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說:“有點痛,忍吧。
”自從他到邊皂德那間狗肉店吃狗肉後,多年來邊皂德像條狗一樣跟着他,但他知道邊皂德也是杜贊之的狗,這條狗仿佛長着兩根尾巴,同時可以向兩個方向搖擺。
狗的本性就是這樣,見肉骨頭就跑,能怪人家嗎?現在他突然要吃掉這條狗,開始心裡是有點不忍,但形勢由不得他啊。
布維鷹為了順着梅初山的意思,說:“杜贊之不一定直接威脅到我們,但邊皂德就不同了。
”
梅初山聽了這句話眼睛突然睜開,眉頭皺了一下,他明顯不高興,他認為自己跟杜贊之沒有任何關系,他跟布維鷹也不在“我們”的範疇。
“這個人,要是進去了,你看看,後果怎麼樣?”梅初山冷冷地說。
布維鷹知道,不到非常時刻,梅初山是不會走這一步的。
可是要對邊皂德下手,布維鷹怎麼說也有點于心不忍。
多年來,他跟邊皂德互相利用一唱一和稱兄道弟,他覺得邊皂德一慣夠朋友。
梅初山咳了一下嗓子。
布維鷹知道,那是梅初山對他發出的信号,不允許他猶豫了。
“我這就去送他,有什麼事你再吩咐。
”布維鷹說。
梅初山說:“高明的醫生做手術,患者不知不覺,沒有痛苦也沒有後遺症,這得講技巧。
另外,這段時間打電話要小心。
”
天黑下來後,漢南的雨突然又下大的,秋風中的小雨本來很美,飄着一根根絲線,絲線變大了就破壞了一種平衡,一種溫柔,窗外響起僻僻剝剝的脆響。
邊皂德沒有睡,他光着身子,在床上連連打着哈欠。
一個漂亮的少婦從外面進來說:“怎麼還沒睡,要不要我陪你?”說着坐到他身邊。
這是他衆多情人中最得寵的一個,這幢别墅裡的女主人,他經常帶在身邊。
“今天是幾号了?”邊皂德問。
“安全期。
”少婦說。
“我是說正經的,我真記不起今天是幾号了。
”邊皂德說,順便在少婦臉上親了一下。
“10号。
”少婦說。
邊皂德說:“這麼說,今天是雙十節。
”
“你又不是國民黨,雙十節不雙十節跟你有什麼關系?”少婦說。
這時,手機響起來。
邊皂德問:“哪位?”
“我是欣然,不知邊老闆是否還記得我?”對方說。
邊皂德腦子轉了幾下,總算想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邊皂德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知道,我為了不打擾梅初山,這幾年一直浪迹天涯,最近沒有辦法混下去了,跟醫院合作了一個項目,又被一些爛仔攪檔,我知道梅初山的脾氣,他,我就不找了,我知道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