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白忠誠是宣教處臨時負責人,溫泉水的心靈受到沉重的打擊,本來他晚上約好請妻子姚仙麗在外面吃飯的,後來他通知姚仙麗取消了,他憤怒地離開辦公室以後,就回到家裡,一頭栽到床上躺了下去。
人都是這樣,即便品德低下、能力低下的人也是這樣,都有一顆虛榮的心,而且越是這樣的人,這種虛榮心就越強烈,越厲害。
不是嗎?一個臨時負責人就把溫泉水給擊倒了,要是白忠誠真的提為副處長,那溫泉水不是要去投河、上吊、鑽火車、喝農藥嗎?溫泉水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脆弱了。
姚仙麗打開家門,見客廳黑糊糊的,她還以為溫泉水沒有回來,可是低頭一看,見到他的皮鞋換在那裡,于是她就叫道:“泉水!泉水!”
屋裡沒有應聲。
姚仙麗換了拖鞋,走到卧室,見丈夫躺在床上,還以為他病了,就伸手去摸他的腦袋,看熱不熱,結果一摸,感覺非但不熱,反而發冷,就問他:“泉水,你怎麼啦?”
“仙麗,我被人家暗算了!”溫泉水拖着哭聲嚷道。
“誰欺侮你了?來,說給我聽聽!”姚仙麗用力把溫泉水拉了起來。
在妻子的安慰下,溫泉水像一個在外面被别人欺負吃了虧的小孩一樣,一頭撲到姚仙麗的懷裡,哇的一聲,傷心地、委屈地、痛苦地、撒嬌地哭了起來。
他邊哭邊把下午肖甯到他們處裡宣布白忠誠臨時負責處裡工作的事講了一遍。
講完以後,他突然昂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都是他媽的肖甯和王思這兩個女人幫的忙,我看她們跟白忠誠的關系就不正常!”
姚仙麗說:“泉水,這種男女關系的事你不能瞎說呀!”
溫泉水怒不可遏地說:“什麼瞎說不瞎說,這男女關系本來就是一種看不見的關系,就是叫人瞎說的,我就是要把他們搞臭!”這時的溫泉水氣話、大話、空話、髒話一起從嘴裡噴了出來。
姚仙麗見丈夫不講理了,她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她跟溫泉水結婚這麼多年了,她也深知丈夫的性格,他這個人的缺點就是在氣頭上不講理。
于是姚仙麗岔開這個話題說:“你不是經常在我面前說白忠誠在機關裡人緣如何如何的差,廳長對他又是如何如何的不喜歡,而你呢?在機關裡人緣又是如何如何的好,廳長又是如何如何的喜歡你,那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溫泉水歎了一口氣說:“那是過去,現在老廳長調走了,來了一個新廳長,這個新的對機關情況也不熟悉,在用人的問題上什麼都聽肖甯那個女人的!”
姚仙麗聽了自言自語地說:“這事情就難辦了,男人什麼人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女人!”
溫泉水一把抓住姚仙麗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說:“仙麗,你講的一點也不錯,我就不相信讓白忠誠做臨時負責人是羅廳長的主意,一定是肖甯,是肖甯提出來的,羅廳長同意的!”
姚仙麗沒有說話,溫泉水又握了握姚仙麗的手乞求地說:“仙麗,你不是認識省裡的領導嗎?我求你去找找他,或許他能幫上忙,隻要他跟羅廳長打個招呼,這事情就會有轉機,現在隻不過是負責人而已,而且又是臨時的,要是等正式任命了,那一切都晚矣!”
姚仙麗望着溫泉水那副絕望乞求的目光,她心軟了,朝丈夫點了點頭。
溫泉水見姚仙麗點頭了,他的心一下子笑了,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自己的皮包,從裡面取出校友會請柬,對姚仙麗說:“仙麗,你看這是什麼?這是請柬,過去你不是總想參加我的校友會嗎?可那時人家總不讓帶夫人,可這一次變了,允許帶夫人了!”
姚仙麗把請柬接到手裡,看了看,興奮得一下撲到了溫泉水的懷裡,嘴裡呢喃地說:“泉水,這個忙我幫定了!”
溫泉水的妻子姚仙麗确實認識省裡的一個大人物。
姚仙麗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因為家裡兄弟姐妹多,她